景蓁已经及笄,身段也完全长开了,行动间,婀娜多姿。 她的肌肤似雪,一双眼睛明亮若星,头黑亮如墨云,斜斜梳着一个螺丝髻,多余的丝垂于身后,更显得俏丽可人,髻间斜插着一支镶白珍珠的紫金簪,纤纤玉手捏一柄牡丹薄纱菱扇,身着一袭烟柳色的拖地烟笼梅花百折裙,娉婷走进屋来。 “娘,你叫我?”又望见坐在景二夫人身旁的郁娇,笑着点了点头,“娇娇来了?” 郁娇由景蓁的表姐林婉音,变成了义表妹郁娇,景蓁便直呼其名了。 而且,两人相处一段时间以来,关系极好,像亲姐妹一般,早已是无话不说了。 郁娇见了景蓁,也是喊名字。 “蓁儿?”郁娇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景蓁几眼,笑道,“你今天可真漂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才几天不见呀,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是客气地夸奖,而是,真的漂亮了。 跟几天前的样子相比,景蓁除了五观未变,行动,眼神,穿着,打扮,全都变了,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郁娇夸着她时,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娇羞,而且,还将头低了低。 “哪有,娇娇你在笑我吧?”景蓁朝郁娇瞪了一眼,详怒道。 “我没有笑你,我是说真的。”郁娇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围圈看了她一遍。 景蓁之前的性格,跟个男孩子似的,哪里知道娇羞?高兴就哈哈大笑,不高兴就直接叉腰骂上了,遇上十分恼恨的,她还会抬手打人。 平时走路,不是甩着袖子,就是踢踢踏踏地,没个正形。今天,不仅精心梳了髻,还往唇上点了胭脂,走路的样子,端庄得如同宫中的女官。 因为,景二老爷和景夫人只生了她一个孩子。家里又有钱,便可劲地宠着,就怕将她养得太娇弱,养成小家子气,嫁到婆家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哼声,可就吃大亏了。 景二夫人也现了这一点。 她笑了笑,“娇娇,她是天天坏,偶尔一天好,你才觉得好,我看啊,她还不及你呢!” 要是往常,景蓁听景夫人这么贬损她,总是不以然的哈哈笑过。 可今天,景蓁脸上一红,如同抹了胭脂一般。 “你们姐妹聊着,我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有。”景夫人笑着,走出去了。 等景夫人的身影一走远,景蓁这才忙问郁娇,“我今天的样子,真的好看吗?” 她眨眨大眼睛,伸手抚了抚髻,又摸摸脸蛋儿,一脸期待地看着郁娇。 郁娇认真地打量着景蓁。 景蓁因为是富养的,从小没有受过半丝儿的委屈,所以,生得脸色红润,肌肤白如凝脂,鹅蛋脸,两弯春柳眉下,是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正扑闪扑闪地,似蝴蝶的翅膀,正天真无邪地望着她。 “好看。”郁娇伸手捏捏景蓁的脸蛋儿,现好光滑,她笑嘻嘻地又摸了一把,笑道,“我要是个男儿呀,就马上将你娶回去,可劲地疼着你。” 景蓁将身子一扭,娇嗔道,“你又逗我,我哪儿有你好看?京中这么多的女孩子,昀哥哥却只看你,目光一遇上你,都挪不开眼了,可见,你比我看好。” “我是他妹妹,他当我是小孩儿呢,怕我磕着碰着,哪里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腰身,玩闹逗笑着。 这时,只听“叭”的一声响,有个什么西,从景蓁的袖子里,掉了出来,落到了郁娇的脚边。 郁娇停了打闹,抬眸望去。 那是个半新半旧的荷包,用水青色的绸锻做的,巴掌大小,系绳是墨绿色,荷包两面均绣着一只折枝桃花,花开两朵,栩栩如生。 是男子式样的荷包。 郁娇的目光忽然直,身子顿时僵住了。 “这是……”她盯着荷包,喃喃开口。 景蓁吓了一大跳,慌忙捡起来,又飞快塞到自己的袖子里去了。她讪讪一笑,说道,“这是……,我娘做给我爹的。我想给我爹做个荷包,便要了来做个样子。” 郁娇眯了下眼,景蓁在撒谎! 那是裴元志的荷包! 而且,这只荷包,还是她身为林婉音时做给裴元志的,景蓁居然慌称是景二老爷的? 为什么? 景蓁为何私藏裴元志的荷包? 郁娇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握了握,心头莫名堵得慌。 是景蓁骗了她,早已喜欢上了裴元志,还是裴元志刚刚勾引了景蓁? 她记得,景蓁是厌恶裴元志的,林婉音死后,景蓁不止一次骂过裴元志是个负心汉。 在林婉音未死之前,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