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进了院子,站在院子门口处,朝侄女儿冷喝一声。 景蓁松开妇人的胳膊,理了下被抓乱的头,不服气地撇唇,“伯父,她骂婉音姐姐。” “这事儿不与你相干,回去!”景文忠沉了脸色,喝道。 景蓁不走,站在原地大声说道,“我不回去!我就要她道歉,婉音姐姐是被人诬陷的,顺天府的告示都贴出来了,裴世子都上林家磕头道歉去了,这个妇人凭什么还要骂婉音姐姐?她骂一句,我要她上林家磕一个头!” 景文忠大吃一惊,“蓁儿,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景蓁说道,“伯父呀,这件事情传得满大街都知道了,我从聚贤书院回来的路上,听了一路呢,伯父没听说吗?” 景文忠激动得身子都颤了,他和儿子去抓药,抓完药后,又去了趟林伯勇的衣冠冢前祭拜,那儿可是人烟稀少的西城区,回来时走的又是条密林近道,哪里能听到城中的消息? 景昀也来了邻居家,他站在院子门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堂妹景蓁,“蓁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声音激动得颤抖着。 景蓁笑着点头,“错不了,哥哥快去林府,没准正赶上裴世子在磕头道歉呢。” “我马上去!”景昀一阵风地跑走了。 他从家里牵出一匹马,快马扬鞭朝林氏长房奔去。他要亲眼看看,那个虚伪的裴元志,是怎么跟林婉音的亡灵,跟林家先祖们的亡灵道歉的。 景家邻居家的妇人,听说林婉音是被冤枉的,还有顺天府的澄清告示贴出来,马上收了脸色的鄙夷神色,向景文忠赔着笑脸,说道,“哎呀,林大小姐原来是被冤枉的呀。我就说嘛,那孩子一直是个文文静静乖巧懂事的模样儿,又有裴世子这等人中龙凤的夫君,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下人私|通呢?打死我都不相信呢?”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瞧这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奉承嘴脸!景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张家婶子,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景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才会出了林婉音那等不知廉耻的外孙女吗?怎么又改口了?” 张家婶子窘迫得脸色通红,“哎哟,我这胡说八道的嘴,该打。我中午喝了点儿酒,脑袋还糊涂着呢。你们别往心上去,我给你们赔不是。”一个劲地朝景文忠和景蓁道歉。 她怕景家人,真将她告到衙门里,说她诬陷林大小姐,到时候,她可真要蹲牢房了。 景蓁可不饶她,“诽谤堂堂林家大小姐,光道歉就行了?” 张家婶子被吓住了,“景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饶过我吧。我给你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 景蓁慢悠悠说道,“我呢,看你挺闲的,不如,你到街上帮我们家宣传宣传?将我家婉音姐姐被冤枉的事,说得满大街都知道,我就……不予追究了。” 其实,林婉音被冤枉的事,并没有传得满大街都知道,她是坐马车路过顺天府衙门时,看见贴出的告示,才知道的真相。 于是,她马上命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车回府。才下马车呢,她就听到这张家婶子大着嗓门地骂林婉音。 林婉音那么好的一个人,死得已经够委屈的了,还要被人这般辱骂,她可受不了。 再说了,林婉音活着的时候,每回来景府,都会带些书册送与这张婶子的女儿,可这张婶子可好,居然用恶毒的语言骂着林婉音,真是只白眼狼。 于是,忍无可忍的她,一怒之下踢开了这家的院门,狠狠地骂了顿这妇人。 张家婶子听说,只要她到街上宣传宣传林婉音被冤枉的事,就饶过她,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这可不是难事,不就是传闲话吗?动动嘴皮子的事。张家婶子马上笑道,“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景姑娘放心吧,最多到明天早上,我一定将林大小姐被冤枉的事,说得全街人都知道。” “那就快点。我明儿一早可要去检查的。”景蓁说完,转身走向景文忠,笑嘻嘻喊了一声,“伯父。” 景文忠得知外甥女是被冤枉的,同样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也厌恶这妇人辱骂外甥女林婉音,不过,他一时没有想到好主意来罚她,侄女儿蓁儿鬼精灵地想到了处罚的好办法,他就不反对了。 “天不早了,还不快回家去,你爹妈又得数落你在外疯玩了。” “我回去告诉他们婉音姐姐的事,他们才不会罚我呢!”景蓁说着,嘻嘻笑着飞快往自家府里跑去。 景文忠离开邻居家后,快步进了景府。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大步往后宅走去。 仆人看见愁眉苦脸多日的大老爷,正一脸喜悦地往后宅走,个个都摸不着头脑,府里有什么喜事吗?瞧咱大老爷高兴的样子。 唉,自从表小姐林大小姐出事后,姑爷林将军出事后,府里就听不到笑声了。 老太爷跟老夫人伤心得双双病倒,谁有心情笑啊? 现在,老爷一高兴,仆人们的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