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眼神又惊又慌。 “是呢,府门前有人在闲聊,小的路过时,正好听到了。是誉亲王带着郁四小姐去告的状。”仆人回道。 “滚,一群废物!让你们找田永贵,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居然让别人先找到了,本夫人要你们要何用?”裴夫人捞起另一个茶杯,往仆人身上用力地砸去。 茶杯撞到仆人的头上,茶水淋了仆人一头。 仆人却不敢晃一下身子,依旧是老老实实地站着。 裴家家法甚严,凡是做错了事的人,都会挨罚,谁敢反抗,只会罚得更严。 裴夫人厉声喝道,“田永贵的事,你不必管了,你马上带人去誉亲王府接小姐,再办不好事情,我揭了你的皮!” “是,夫人。”仆人顶着一头的茶水渍,应了一声,飞快转身跑出去了。 “怎么又是郁娇?”裴夫人的双眼中,戾色翻腾,“她怎么关心起了林家的事来了?她究竟想干什么?” “夫人,您先消消气。”单妈给她拍着后背顺着气,说道,“夫人,您忘记了那天,您的庶妹锦夫人来咱们府里跟您说的话?” 裴夫人看了眼单妈,薄唇紧抿。 她当然记得,她让庶妹时刻关注着林家的事,包括从别府打听来的,和郁文才从朝中得到的消息,她都想知道,她让冷玉锦一有消息就告诉她。 裴夫人目光缩了一下,“她说郁娇被林伯勇收做义女了,一个已死之人的义女而已,所以,我没将她放在心上。没想到,哼,她倒是兴风做浪起来了。” “夫人,郁娇这是想讨好林家的人,才这么做的。”单妈说道。 “可那林家长房里,不是没有人了吗?她做了给谁看?”裴夫人眸光冷凝,“她替林婉音申冤,有那个必要吗?还是,她想图什么?” “还有景府呀!”单妈说道,“郁娇一定是在讨好景府的老爷子呢!郁娇在京城里,无依无靠的,总得找人撑腰不是?长宁郡主又疯了,平南王又死了,平南王的堂兄弟们,又住得远,她不找个倚靠,在京城里可会寸步难行。” “景府?哼!”裴夫人冷笑,“我明白了,难怪呢,前些日子,郁娇还是郁府不受宠的灾星女儿,这才几天时间,一下子地位提升了,八成啊,有景老爷子暗中帮着她。我就说嘛,就她那呆木的脑袋,将冷玉锦扳到,一定是有原因的。” “夫人,田永贵在郁娇的手上,那林氏的冤案,算是翻定了,夫人,难道,就由着郁娇告状么?” 裴夫人冷笑起来,“怎么可能?林婉音绝对不翻身!”她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这件事,得让世子来处理!” …… 裴家,裴元志的书房。 “世子爷。”裴元志的近身护卫冷义,大步走了进来,“暗鹰回来了。” 裴元志正背着身子,凝神看墙壁上的一幅画,《桃夭图》,灼灼桃花,艳若朝霞,是林婉音画的。 林婉音画了不少桃花图,他最喜欢这一幅。 开满桃花的桃林中,桃色裙袂的少女,正同青衫少年,坐在树下的石桌旁,一起品酒。 彼此的眉眼间,都有了醉意。 是因景色而醉,还是因酒力而醉,还是因彼此而醉。他知他的心中所想…… 他不知,她的心中所想。 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记得当时的心情,可他再也不知道,她当时的心情了。 因为,她当时没有说,他现在也无法去问了。 裴元志闭了下眼,转过身来。 “怎样?田永贵死了吗?”裴元志拂袖,看向冷义。 “暗鹰重伤而回。”冷义道,“事情失败了,田永贵没有死,被带走了。不过,暗鹰带去的人,都懂世子爷的规矩,没有一人怕死,被俘虏的几人,全都服毒自尽了,就算誉亲王捉到死尸,也查不到什么线索。” “什么?”裴元志的目光旋即一冷,音量拔高,“将暗鹰叫过来!” “是,世子爷!”冷义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肩头被砍了一个大口子,脸上也布着血渍的黑衣男子,蹒跚着走了进来,“世子爷,属下无能,没有完成任务,请世子爷处罚。”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裴元志的面前。 “那你为何还活着回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