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颀长的裴元志,穿一身天青色锦衫,神采飘逸,但那眼神却异常的冷戾。 郁人杰自小到大就怕这位表哥,因为,郁家的根基同裴家比,差得太远。 郁家迹,靠的是郁丞相娶了长宁郡主。 二十四年前的郁家,只是江州乡下一个穷秀才之家。郁家祖辈往上走五六代都是读书人,但最大的功名,也只是秀才。 长宁郡主嫁入郁家后,不仅带来了丰厚的嫁资,还带来了人脉。至此,家徒四壁的郁家,开始飞黄腾达。长房做官,二房做生意。 但郁家在永安侯府裴家的面前,那却是小巫见大巫。 裴家才是京城里,真正的豪族。 当今皇上的养母裴太妃,是裴元志的亲姑祖母。 当朝誉亲王早逝的生母——元敬皇后,是裴元志的堂姑祖母。 而且,裴家还是开国元勋,是世袭勋贵之家。 永安侯在朝中又担任着要职,郁家这样一个暴户,哪里比得了? 再说了,斐元志还是永安侯世子,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而郁人杰,只是翰林院的一个侍读而已,没有担着任何官职。 “表哥,事情本来都安排好了,谁知,忽然出了点意外。”郁人杰将一杯茶水,放在裴元志面前的桌上,陪笑说道,“不过,表哥不必担心,我会抓紧时间办好这件事的。” 茶,不是好茶。 颜色差不说,香气也不浓郁。 郁家的人,迹了二十年,仍没懂品茶。 裴元志蔑视地瞥了一眼茶水,并未接,淡淡说道,“听说,你找的人,半道上寻死跳了河?你的手下呢?全都是饭桶吗?居然看不好一个小姑娘?” 郁人杰被裴元志骂得脸上一窘,说道,“本来捆着她呢,谁知那个死丫头竟然是个烈性子,居然要去寻死。不过表哥放心好了,我再想想办法。一定将她弄到丰台县令的跟前去。” “那你打算怎么做?”裴元志眉梢微扬,淡淡看着他,“丰台县令只喜欢年纪小,且貌美的小姑娘。既然你找的那个人被他看上了,他定然是要定了。” “我……”郁人杰摸摸脖子上的伤口,心中又怒又沮丧。 他还真没想好办法。 堂堂郁家二少爷,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裴元志心中冷哼一声,“硬的不行,你就来软的!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而已,使个手段,哄哄她不就好了?” 郁人杰眸光一亮。 对呀,郁娇那个死丫头,在这里吃了多年的苦,他就不信,她不会喜欢漂亮的衣衫和美味的食物。 “对对对,表哥提醒的是,我这就再去准备着。” “今天晌午后,务必将她带到集镇上的四喜茶楼,我和丰台县令等在那儿。等那小姑娘被他收了后,我再忽然出面,抓住他的把柄,至此,他就不敢说出你我两家的事了。”裴元志抬手,抚着手上的一只玉板指,扬唇冷笑。 “好,我马上找她去!” 两人在屋中商议着事情,浑然不知屋顶上,蹲着一只小东西,正竖耳听着屋中人的对话。 等裴元志离开屋子后,那只一身灰褐色皮毛的小兽,身影一闪,跳下屋顶,飞快离开了。 …… 雨停了,阳光射|进屋里来。 桃枝和柳叶端来了早点,又去院中做事去了——纺纱。 这是她们三人每天的差事,交多少纱,换多少粮食。少了,没吃的。 昨天,郁人杰要将郁娇送给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