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之后,没有血染穹庐,而是意外地一切复归欢笑。 步度根率先用大笑打破了帐中对峙的紧张局面,自忖以目前自家实力还不能彻底打败对手的他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指着扶罗韩笑道: “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兄长你啊!好吧,的确,我不是因为担心匈奴单于的北犯而来的,而是因为屠各各种送出的大礼实在令我动心,我这才忍不住出兵南下,来帮他们打退匈奴人的。” “哦,看来这份大礼确实也是够大的,否则怎么会连代郡普富庐等乌桓人也引来了呢!” 扶罗韩冷笑说道。 步度根点点头,似乎也不再隐瞒,指着自己穹帐中的铁制精良兵甲说道: “这些就是屠各各种送的大礼,兄长你说,这值不值得替他们打匈奴人!” 扶罗韩将目光从那些精良的兵甲上快速扫过,用力地点点头,十分赞同地说道: “若是屠各各部能够拿出足够多的甲胄、兵器,那十个匈奴单于的头颅都值了。不过,屠各各种又怎么会有这些坚甲利兵,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都是从汉地外流出来的吧!” 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相信步度根的话,天真地认为步度根主动为屠各各种出兵,真的就会如步度根所讲的那么简单,但他也知道这些坚甲利兵对于吃苦耐劳、剽悍善战的鲜卑骑士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果兵甲的数量足够多,那这样一支武装到牙齿的草原铁骑,是足够征服自己和素利等人的部众人马了。 就别说,到时候,说不定还有屠各胡种、代郡、上谷的乌桓人一起派出盟军了。 看到扶罗韩颔首询问,不再持之前的对抗态度,步度根似乎也已掏心掏肺,他再次点了点头,坦诚无比地说道: “确实,这些都是在汉地打造的兵甲。是一位汉人将军送给屠各各种的。汉地现在也出现了分裂,他们汉人之间也在打仗,分别拉拢了匈奴人和屠各各种,都不希望看到北方的草原上被对方的盟友控制了。” “但是单单依靠屠各各种的那些人马,就算拥有了许多兵甲器械,也是不足以和匈奴人和汉人的兵马匹敌的,所以屠各各种的胡酋大人暗中邀请了我,以及代郡的乌桓大人们出兵,这一部分兵甲器械,就是作为送给我们的酬礼!” 扶罗韩闻言低下了头,目光闪烁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所以,你们围攻袭击了匈奴人,在战场上也一定缴获了不少汉地的铁制兵甲器械吧!” “没错。”步度根笑道:“匈奴人已经在草原上没落了,虽然他们现在打仗不怎么样,但他们的兵器、甲胄确实都是精良的,也都是汉地流出的。” “那既然打赢了,也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 重新抬起头的扶罗韩,收敛目光看向了步度根。 步度根并不畏惧,也没有隐瞒。 “因为匈奴人虽然败了,可却也引来了匈奴人背后的汉人将军,他们的汉兵比起匈奴人来更加难以对付,为了防止遭受他们的报复,我必须保证屠各各种秋季草场的安危。” “原来如此。”扶罗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又随意地瞥了步度根那些如临大敌、蓄势待发的部众一眼,轻蔑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不再开口询问。 反而是步度根看着沉默的扶罗韩,内心变得躁动起来,他犹豫了一小会,最终还是选择开口问道: “那兄长,这次到底是为何而来?” “我么?哈哈,我说我是带着部众人马,过来帮你打匈奴人和汉人将军的,你信吗?” 扶罗韩讥笑说道,步度根却也不反感,而是攀着扶罗韩的话头笑道: “信,我当然信。兄长乃是我鲜卑人中万里挑一的勇士,对于我们鲜卑人而言,不管是匈奴人、屠各各种,还是汉人,都是一头待宰的肥羊。若是能够得到兄长的人马相助,那不管这次再来的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都一定会被打得大败而逃。” 扶罗韩闻言得意地哈哈一笑,他挠了挠自己茂密坚硬的胡须,看着透露出联合意味的步度根,转动眼珠想了想,也笑着说道: “当然,同在一个毡帐长大的兄弟,刀子只会对向帐外的敌人。但是草原上没有喂饱的骏马是跑不快的,既然你得了这么多的汉人兵器甲械,那送予一些给我的部众,也是应该的,难道不是吗?” “哈哈,这是自然,大兄若能出手相助,那都是应该!” 步度根欢喜不已,油腻腻的手掌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