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阎行而言,扩张更快也更加庞大,故而他也有恃无恐,等待着阎行的回应。 看完盟书的阎行没有明确表态,而是对李儒说道: “李公车马,车马劳顿,盟约之事,我已知晓,还请先到城中邮驿歇息,待我与帐下诸君商榷之后,再召李公前来一晤。” 李儒此番前来,是势在必得的,他知道阎行这么说,就是要先将自己闲置起来,继续按兵不动,作壁上观。 他笑了笑,又说道: “不瞒校尉,此次前来,除了儒一行之外,还有校尉的家眷,长安城中虽突遭变故,但校尉的家眷,儒却是毫发未伤,送到了校尉身边。” 阎行原本口中应付着李儒,但此刻听了李儒后面的话,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按了一下案几,转而起身向李儒道谢行礼。 “李公护送拙内前来,这等恩情,艳铭感于心。” 李儒见状,也不避阎行的礼,他大大方方受了阎行一礼后,却又摇了摇头,笑道: “此番之事,除了谢我之外,校尉却是还要再谢一人。” “何人?” “李校尉!” 阎行闻言眼中光芒一闪,他知道李儒说的李校尉是如今进攻长安的李傕,也知道李儒现下从自己家眷牵扯出李傕来,绝不是无的放。 他看着李儒,静静等待着李儒的下文。 李儒见阎行静待下文的模样,他心中定计,也选择了直奔主题,笑着说道: “校尉的家眷,虽是儒护送的,但能够前来郃阳,却是由李校尉所决意的。李校尉麾下,曾有谋士建言,校尉兵临西河之地,却敌我未明,不若暂时扣留校尉家眷,先派遣使者,缔结盟约,待结成盟友之后,再护送家眷前来,可谓双全之策!” 阎行听了李儒的话,眼睑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在长安剧变之后,阎行在夜深无人,独卧床榻时,也曾担忧过身居长安、陷入这场变故的张蕊安危。 此番张蕊能够在李儒的护送下,一路有惊无险,来到郃阳,固然是欣喜之事,但若是想要以此来作为把柄,要挟阎行缔结盟约,却无疑是过分的妄想。 阎行相信就算李傕、郭汜等人看不明白,以李儒的才智,也会知道,手中扣着张蕊,丝毫起不到影响自己决断的效果,还不如顺水推舟,将张蕊送回来自己的身边,结个善缘,这样对双方互相取得信任更有裨益。 李儒之所以如此说,无非就是想要借着护送张蕊一事的情谊,来牵入和李傕结盟的事情,让阎行不能够当众不顾情面,再推诿拖延,以坐观李傕、郭汜等人的成败。 果然,李儒又笑着说道: “但李校尉是何等人,又岂会用此等下策,来于校尉结盟,君子之交,贵在赤诚。为将者,也有五德,智、信、仁、勇、严。李校尉相信校尉乃是明智之人,也愿意以信义结交校尉,故而派遣士卒,一路护送校尉家眷前来,所欲求者,即校尉相应的赤诚相交之心也!” “李校尉还说,他至今还时时追忆起,往昔和校尉驰援河东,共讨白波之事,依旧怀念和校尉等凉州将校,合力大破白波的情景。今日之势,两家枝出同源,唇寒则齿亡,盟约之事,不应迟疑,还望校尉三思,早作决断!” 阎行听着李儒巧舌如簧,淡淡一笑,却是不好再径直让李儒回到城中的邮驿歇息,于是他重新落座,望着手中的盟书,做出低头沉思的样子。 堂上的戏志才看到阎行的模样,自然知道阎行的心意,他也适时出列,应付李儒的纠缠。 “哈哈,此事并非校尉罔顾故人之交,李公应该知道,时局微妙,我等也有腹背之忧,故而不得不按兵偃甲,以免为他人所趁,落得一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李儒看着这位年轻的文士,知道对方就是阎行尤为倚重的心腹谋士。他有备而来,盟约势在必行,手中又有决断的权力,最不惧的就是和阎行的阵营讨价还价,当下李儒看着戏志才,径直笑道: “校尉所忧,无过河东王邑?若是你我两家合力,长安指日可下,又何患王邑乎,李校尉与校尉交好,愿当即上表举荐,授校尉以将军、河东太守之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