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又是阎校尉啊,怎么,又有事情要来找将军了!” “军务紧急,不得不面见牛中郎将!” 胡赤儿一听,呵的一笑,探出脑袋,在阎行的身边轻声说道: “阎校尉,要我说,既然军务紧急,就还是赶紧赶回前方军队中为好,你的事情,将军说要考虑,自然就不会轻易答应你,还是死了妄心,若是因此耽误了军情,这罪责你背不起!” 说完之后,胡赤儿缩回脑袋,又得意地看向阎行,虽然没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动怒的神色,但能够难为这个阎行一下,胡赤儿还是心中舒畅,他故意又在辕门旁边踱步,伴随着一两声冷笑,好像是无情的嘲讽一般。 “多谢相告!” 阎行看着胡赤儿一幕小人得意的模样,也无心和他相争,说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亲卫径直离开了。 胡赤儿看到没能够激怒阎行,脸上不由就泛起了一层阴霾,他看着阎行等人径直离去的背影,心中也腾起了被忽视的怒气,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一个卑贱的降将,侥幸立了些战功,也敢在乃公的面前逞横,看着吧,迟早要你知道乃公的厉害!” ··· 入夜阎行帐中 “叔升,一年不见,身子见胖了啊!” 阎行看到踏入帐中的甘陵笑道,而甘陵的身子也确实是比起以往的精壮模样发福了一些,他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身躯,苦笑了一声,口中说道: “自从到了这里,耳中再不闻战阵兵戈之声,每日只是操练些士卒,然后就赴军中宴会,吃酒脍炙,怎能够不见胖,髀肉都已经复生了!” 说着话,甘陵来到阎行的面前,按住腰间长剑,微抬裙甲,屈腿就在对面的蒲席上坐下。 看着甘陵熟悉的脸盘,阎行叹息道: “这些时日苦了你了,叔升!” 甘陵摆摆手,郑重说道: “大兄无需如此,你我兄弟,早已生死相许,既然是为了大计,那陵就自无见难推迟之理!” 说到这里,甘陵眉头一挑,口中又接着说道: “大兄此来,可是为了大军粮秣辎重之事?” “嗯,白波大军虽被我率军击退,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目前大军仍与白波各方对峙,胜负尤未明朗,军中粮秣只能勉强支撑,可要是兼顾俘虏的白波士卒、归附而来的流民,仅凭绛邑、临汾两地,又无力支撑,也正因为如此,为兄才不得不星夜兼程,赶回安邑,想要求见牛中郎将!” 阎行点点头,简要地将北境发生的战事和现况跟甘陵说明了一下。 甘陵听完之后,他摇了摇头,口中说道: “大兄此来求粮,若是将希望寄托在牛辅身上,那只怕收效甚微,牛辅此人,才浅胆薄,无任事之明,宠信巫卜,轻慢健儿,如今雒阳沦陷孙坚之手,牛辅日夜焦心,只怕孙坚率军渡河来夺他的安邑城,值此时候,他不仅不会调出一员援兵,连府库之中的粮秣,也被他当成不时之需之用,哪里愿意再拿出来应付北境的战事。” 阎行听了甘陵的话,一时默然不语,就这几日牛辅的表现来看,事情确实就是如此。牛辅已经被接连击破胡轸、董卓、吕布的孙坚的兵锋吓坏了,他如今全心全意扑在应对东南面盘踞在洛伊一带的孙坚兵的事情上,选择一面收缩兵力,一面聚集粮草,准备死守安邑城。 而河东北境的战事,他也索性全数丢给阎行去应付,只要不威胁到南境的安邑来,他绝不愿意去管白波军的事情,而兵马粮秣这些防守安邑的重要人与物,危急关头,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能够再拨给阎行所部。 阎行这几日对这些事情也已经看得通透,他叹了口气,才将自己的另一番打算跟甘陵说道: “来时我与军中其他人也商议过,若事不可为,除了府库中有粮外,安邑各家大姓,家中也多有余粮。” “兄长想要向安邑各家借粮?” “嗯!” 甘陵听到阎行肯定的答复,他顿时缄口不语,但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显然他也是不看好阎行的这一个打算。 帐中一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过了一阵子,微微低着头的甘陵抬起了头,突然说道: “其实除了这两策之外,还有另外一计!” 察觉到了甘陵话中的决绝,阎行顿时将目光投射在甘陵有些阴戾的脸上,只见甘陵也是目光炯炯地看着阎行。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子,最终还是甘陵率先移开了眼光,阎行随后也收敛眼中的锋芒,转而看着面前黑漆色的案面,低声说道: “此计攸关河东数万生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绝不愿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