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闹钟,手机自动进入程序,密密麻麻十几条提醒都是关于吃药和测体温。 只是现在全都没用了。 一条条取消完提醒事项,徐嘉珩没忍住给喻温白发消息:吃药了没,还发烧吗。 对面回复的很快:吃了,不发烧。 似乎意识到语气太生硬,喻温白又迅速补充:谢谢。 短短七个字,徐嘉珩反复品读也只看出敷衍,心里骂了句小没良心的,发誓再喻温白主动找他之前,他绝不再上赶着追问。 随即又想起昨晚缩在床脚啜泣的身影,心想他跟一个病患计较什么。 于是打字回复:好好休息,记得注意保暖。 “你这念念不舍的表情,是在和嫂子聊天?”徐嘉菀从没见过哥哥这幅表情,震惊地瞪大眼,“嫂子长得好看吗?有照片吗?” 徐嘉珩无情地收起手机,面无表情道:“人都跑了,我到哪里去给你弄照片。” —— “你再盯一年,徐嘉珩也不会从手机里蹦出来。” 连夜飞回来的顾清逢一脸疲色,将熬好的中药推给喻温白:“我不说你,但这次为什么生病,你心里清楚吧。” 喻温白体质是弱,但也不至于冷风一吹就彻夜高烧,病得的来势汹汹,必然和他最近吸收煞气太多有关。 而煞气的来源,顾清逢用脚想都能得出答案。 这也是他始终反对喻温白入行的原因。 做他们这行,必然要和鬼怪煞魔这类不干不净的东西打交道,喻温白体质特殊还心软,一旦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就比如现在,病怏怏的人窝在沙发里,消瘦的脸上满是担忧:“师哥,你身上煞气好重,我帮帮你好不好。” 说着就要来拉顾清的手,完全不顾自己才烧晕了一整晚。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顾清逢叹气,想起这次旅途所见,严肃道,“我这次遇到的案子和徐嘉珩的情况有点相似,都是被煞气缠身,起初看不出征兆。” 半年前受害人的妻子难产而死,丧事办的潦草周围没几个人知道,直到半年后男人突发癫痫呕吐白沫,各种路子都试过,最后才重金找到顾清逢。 赶到的时候男人半条门已经踏进鬼门关,周身黑雾将整个人环绕,顾清逢靠着滴血之术强行进入男人意识海,居然感受到另一道熟悉的气息。 这道气息在男人嗷嗷待哺的男婴和其他三个女儿身上都有,顾清逢心中了然,出去一打听,毫不意外地得到男人曾因为亡妻生女儿、对她多加打骂的消息。 “徐嘉珩身上煞气的形态和受害人很相似,”顾清逢看喻温白脸色苍白,手不自居攥紧衣袖,柔声道, “徐嘉珩的情况远没有这么严重,只是你着急的话,可以先从他家最近是否有人去世打听。” 喻温白想起两人熟络之前,徐嘉珩曾因为家事请假外出一周,回来没两天后就被缠上煞气了。 可回忆他当时的表情,好像又和平常无异。 顾清逢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晚饭后直接回卧室睡觉,喻温白不想让他担心,也早早关灯休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昏暗一片的卧室静悄悄,喻温白毫无睡意的侧躺看手机,聊天框关闭又打开,打打删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出了学校后,他和徐嘉珩像是毫无交集的陌路人,再找不出任何话题可聊。 喻温白其实想问问徐嘉珩在干嘛,吃过晚饭没有,什么时候会回学校。 但这么无关紧要的废话该怎么问呢,徐嘉珩会不会觉得他话太多。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