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院离太远,风生不想她回去,于是借口说西院要修缮,暂时不便。 梅娘知道她是故意的,却又没办法,只能满腹怨言地应下,然后钻回耳房,门一关,眼不见为净,翌日才搬到东院一间距离北房最远的厢房里。 这日下午,鸳鸯与如意接到秦家的消息,前来看她。 叁人围桌坐下,一个丫鬟进来伺候茶水,两个丫头大眼瞪小眼,鸳鸯先行开口道:“小姐,听秦当家说你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梅娘有气无力地喃喃。 比起鸳鸯的担忧,柳氏就显得轻松很多,万分艳羡道:“梅娘,你的命真好,虽然都是女人,但都是家底厚实的有钱女人。” 梅娘脸色一变,顿觉万分难堪。 鸳鸯嗔道:“你少说两句!” “我又没有说错,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梅娘,我支持你。” 鸳鸯气得捂住她的嘴,“小姐,秦当家给我们送了一个不错的院子,有空让当家带你来看看。” 柳氏挣脱开,大喘着气,“之前上我们铺子闹事的那个女人还记得吧,来咱们店里帮忙了,虽然手艺没你好,不过还能应付,你别担心,好好养病。” “嗯,好……”梅娘沉吟点头,“挺好,我还以为没了我会难以应对,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这话不觉又是几分戚然,鸳鸯正想开口劝,梅娘又道:“凤英,我最担心你,你别看那人现在还有几分好脸色,就懈怠了生意。切勿得意忘形,往后的路还很长。鸳鸯,你平日多劝着她些。” “是,知道了。” “梅娘,那你呢,”柳氏不觉眼睛一酸,“你还来么?” “来,怎么不来。” 话到此处,几人才齐笑开来。闲话聊说,梅娘同她们一道上了铺子去坐着。 秦家当家小姐和她那朵小菟丝花弟媳的风闻,近日又成了织造局的谈资。 众人皆以为秦雍喜欢女人就是好女色,秦家刚回织造局,一些或大或小的酒局就缠上了风生。 风生一一婉拒,“不好意思,事务繁忙,抽不开身。” “哎呀,别装了,听说城东新开了一家青楼,秦当家不想一同参看?” 说话的是一个织造局管事的小太监。官与商无非那点事儿,他们一个女人,一个宦官,都是泥地里的人,谁也不必看不起谁。 “青楼?我看公公找错人了。”风生斜眸看他,微微一笑,“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就连陈启礼也在这天找她,说什么影响不好,磨镜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还说做了官商,就要在乎朝廷的脸面,至少不能摆上台面。最最重要的是—— 新任巡抚士大夫出身,最看不惯这些,她一个女人当家已经够离谱,等到任,保不齐要借着有伤风化的由头找秦家麻烦。 瞧瞧,她那个二叔眼见杀不了她,竟然变得如此下作。可风生只能认栽。 那孩子短命鬼一个,她二叔再没,秦家可就没着落了。 思来想去,风生借着巡访的由头,上瓷行找秦良辅。 静室,叔侄对坐,风生开门见山道:“堂哥英年早逝,不知二叔膝下可还有其他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