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阿雍,不曾在脱衣服时这么注视着她,让她像被野兽盯着的猎物似的,心脏也在一种怪异的紧张中悸动起来。 脱了中衣,里面是无袖的褂子。她手臂上的伤口血肉模糊一片,已经凝结成痂,可她如此干净利落地脱下来,似乎没有丝毫的痛感。 其实如此已经能上药了,但是她却还在继续。梅娘脸上红作一片,忙道:“够了,不用再脱了!” 风生幽幽道:“够了么?我看还不够。” 她正要继续,梅娘急凑过来抓住她的衣襟,不许她再解下去。但就在这时,她却感觉到这个人胸前一片异常的柔软。 她吓得忙松开手,“你…你是……”她上上下下看她,眼珠子瞪如铜铃,“……你究竟是男是女?” 风生靥靥生笑,“娘子希望我是男是女?” 梅娘站起身,风生猛将她拉回榻上,“还是说,除了秦雍之外,其他人是男是女娘子都无所谓?” 梅娘大惊失色,如面阎罗一般,“你是什么怪物?” “我啊,”风生凑近她,吐气如兰,“是专为娘子而生的怪物,女人的身体,却有娘子最喜欢的男人的物件。” “不,我不喜欢……”梅娘慌忙摇头,水杏的眸子漫上惊恐的碎光,“我不喜欢这样……”她想要挣扎,但是她的身体却被她牢牢抓在手里,她只能看着这个人越凑越近,然后伸出舌头在她的唇角蛇一样轻舔,像品尝猎物的味道。 “骗人,”风生笑得益发尖酸戏谑,“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露出那种欲求不满的表情?” “认得这身衣服吧,是秦家大小姐让我穿的。”梅娘无助地望着她,风生却并不罢休地继续说:“我很好奇,既然她都不要你了,那你还会喜欢我女人的身体么?” “你……”她的表情从无助向绝望过度,耻辱的泪水不住滑下来。她恍然明白原来她同阿雍是认识的,但是、但是她如此羞辱自己,难道阿雍也……梅娘也不再挣扎了,认命一般被她桎梏在手里,“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风生猛然一怔,蛾眉拧如沟壑。 暮春的夜风将窗棂吹得吱嘎作响,那种刺耳的声音,就好像女人绝望的尖叫一样。 风生不理解这样一个恪守礼教、却被现实摧毁的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她才会让自己杀了她。 身为妖怪的风生永远不会懂,她这种生来就是弱者的凡人女人的绝望之处。因为自己的弱小,还是因为失去的所谓贞洁?或者是自己的羞辱? 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再说什么,因此松手放她回去了。 但是那女人却并没有回廊房,而是晃晃悠悠来到一处河边,像走路一样,很寻常地跳了下去。 “疯子!”风生狠狠咒骂了一句,忙飞出真身前去将她救起。 其实在她看到梅娘将那件事误会是死道士做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庆幸多过失落的。 她很感激自己那种丢人的行为没有被看穿,她也知道待在秦雍身体里的自己,无疑是被迫爱着她的。 她被囚禁在一个爱的牢笼里难以喘息,只能用嫌恶与羞辱,试图能破笼而出。 直到她将女人从河里捞起来。她看着女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她的怀里,迷蒙望着她的时候,她在一种闷窒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可能…事态变得有些难以控制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