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面色带着不自然的红,不知是因为此刻和他凑离得太近,还是因匆忙奔跑,乱了心率而致。 闻声,她颤了下睫,而后轻轻点头。 霍厌把帕子叠好递了回去,再开口时,他往下低了低身,声音更是不自觉放柔了许多。 “都回去了,干嘛还承担着风险来找我?” 霍厌一直以为今日她是不想见他的,不然方才自北宸殿离开时,她明知他跟在后面,不会脚步丝毫不停留地直往前走。 她那分明是在刻意避而不见。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那时才会不确认地产生自我怀疑,是不是在她心里,自己本质上与圣上无异,都是只会叫她承压的强权。 除被迫叫她委身外,两人便再没什么情感上的牵扯。 思及此,他更是第一次知晓了何为无措、不安,想用心与施霓相处,在他眼里竟是比征领万军还要困难。 “原本今日的确觉得很累,出了北宸殿后便谁也不想见,只想回去一个人待着……” 施霓如实开口,面上却稍显窘迫,以往从来都是他主动来寻,今日却是她第一次,自己都不知为何冲动地回身奔向他。 她声音随之弱了些:“我知晓你跟了我一段路,见我一直没回头才走的,回去后又想起你先前的话,怕你会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等我又等不到。” “叫我等着就是了,若等不到你,我自然就回了。” 霍厌开口宽慰,想了想后,又怕她是在顾虑别的,于是忙又补充说,“你不用顾虑这些,我没那么不知分寸,更不会莽撞到会寻去浮芳苑,给你招来无端祸患。” 施霓抬起看着他,轻轻摇了下头:“没有担心这个,我知道你不会。” “那是为什么?” 霍厌第一次不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往日里,能叫她挂在心间的,除了顾虑着两人的私密关系会被外人所察外,大概也不会再有旁的了。 故而当下,他完全未曾想到,施霓会对他作出袒露,并正面言衷道。 “我不想叫你白等,还有,” 顿了顿,她眼神随之轻闪了下,“我有些……想见你。” 闻声,霍厌微愣住。 一个大梁堂堂一品军候,威震六国的战神少年将军,此刻竟会因听了一姑娘家的喃喃低语,而没出息地当即生出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甚至,心头更是狂喜不可自抑。 而施霓也在被他用力抵在废苑断垣之上,欺着吻到喘息难抑之时,方才将他的这份欣喜若狂,感同身受地浅浅体会出几分来。 …… 一个时辰后,霍厌才春风得意地终于回了将军府。 只是刚一进门,候在门口的守卫便立刻躬身禀告道:“将军,容院使早些时候就过来了,现正在茶亭等着,还,还……” 见着手下人面露为难,模样几番欲言又止,霍厌脚步停了停,问话道:“还怎样?” 守卫硬着头皮回:“容院使进了府门后,便十分熟稔地直奔酒窖,东翻翻西找找,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将军私藏多年的瀛玉酒,又拿出来一壶。” “又?”霍厌眉梢微抬,当下抓住字眼。 手下人只好如实交代说:“将军常年出征在外,夫人又远居漠城,这院子久无人居,一直都是容院使在照料。昔日里,圣上赏赐下来的那些好酒佳酿,卑职都尽数记录在册,而后收归库里,只是时不时……时不时会被容院使拿去外面给妙音阁的小娘子们献殷勤。” 闻言,霍厌冷哼了一声,“自小没个着调,我看容太医那一身的本事,怕是衣钵无人承继。” 话落,不远处迎着走上前来一个身着白衣錦带,面色如玉的润雅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