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实习期圆满结束,夏柠获得了正式工作的机会。 那天晚上,她高兴得拉着方茹真去好好地吃了一顿,喝了好多的酒。 虽然这个工作不是什么高收入高门槛,但已经能让她这个毕业生在金陵待下去了。 她已经很满足了。 黄昏落日余晖下,夕阳点点,晚霞褪尽了最后一抹殷红。 她和方茹真吃得太撑了,沿着公交线散步消食。 今天心情好,吃过饭后,她拉着方茹真去理发店将自己的长发给剪了。 发尾到肩膀处,托尼老师还给自己了弄了个法式刘海。微风吹过,整个脑袋都轻盈了许多。 金陵的春天昼夜温差大得离谱,而夏天则是闷热至极,多走两步浑身都开始冒汗。 到下一个公交站,两人停下来等车来。 夏柠只穿了件吊带,手里拿着小型电风扇吹着脖颈。 这个时间段是高峰期,马路上车来车往。 她仰着脑袋发愣,不知不觉就注意到了对面那栋大剧院上张贴着的大型海报。 正中间是两个戏曲演员,抠像在一片花海中,旦角垂眸低笑,小生直视着镜头。 “牡丹亭……”夏柠轻喃出声。 方茹真见她站着出神,问:“干嘛呢?” “没什么,就觉得这两个演员好漂亮啊。” 小时候夏柠也经常被爷爷奶奶带着去看戏,那时候在农村,大队经常组织公益演出,时间一到,各家各户就拎着板凳聚集在大队院里等着好戏开锣。她虽然听不懂咿咿呀呀的唱词,但在她印象里,唱戏人的行头,尤其是旦角,都亮晶晶的,漂亮至极。 后来逐渐大了,戏曲便逐渐远离了她的生活。 方茹真虽然是金陵本地人,但对于昆曲她也只是知道个名字。 “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呢?” “没有啦,就觉得好看而已。”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眉清目秀的小生。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眼神透着一股柔情。 等了一会儿,公交车便到了。 方茹真叫了一声还在发愣的夏柠,她回神,又看了眼海报,跟着方茹真上了车。 - 还没到夏至,辛宇笙就已经开始给他们这些新人安排工作了。 实习生最终留下来的也就四个,夏柠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几个走了狗屎运,刚转正就碰上了个大活。 今天中午,辛宇笙临时召开部门会议,法语组有了新业务,而且是辛宇笙自己接下来的委托。 他们这个公司不是什么大企业,小语种人才稀缺,就比如法语组加上他们刚转正的实习生才八个人。 辛宇笙说过,这次跟的是一个昆曲团,远赴法国参加阿维尼翁戏剧节。需要动用法语组的所有人。 法国啊…… “啊啊啊!!我淦!!”方茹真一声尖叫吓了她一跳。 她站起身,一只手插着腰,学着秀场模特的“臭脸”在客厅走了几个来回,最后一个Pose定点在她面前:“La?France~” 夏柠扑哧一声笑出来。 方茹真收起神通,瘫倒在沙发上,转而有些伤感的撅了撅嘴:“你走了,我一个人守着空房子,好孤单。” “你有刷飞机的粉丝宝宝,你怕什么?” “嘿!你个没良心的!” 办理出国手续还需要一段时间,七月份的行程,应该还来得及。 护照要到户籍所在地办理,夏柠只好跟徐芳春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电话里,徐芳春有些担忧道:“你…要出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