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正好是顾逸亭初次造访尚书府时所佩戴。 正当大家认定,符展琰要以此证明他和顾逸亭的私交,他却苦笑道:“信是随亭妹子的点心捎来的,可我与盈妹相熟多年,岂会认不出她的字?而这发簪,是我依照暗示,抵达烟暖花阁后……” “别说了!”顾盈芷粗暴地打断他。 符展琰淡然道:“盈妹,你做得出,却不许我说?” “符展琰!你、你若敢再多说一字!我与你恩断义绝!”恼羞成怒的她已全无千金风范。 “盈妹,你我自小相识,婚约立下十八年之久,满城皆知;目下你连身子都给了我……与我恩断义绝?你莫非想孤独终老?” 符展琰平静中透着无奈。 顾盈芷气得想扑过去打他,被身旁的尚书夫人死死拽住。 她哭泣着挣扎:“你、你无耻!” “你以为我没想过要尊重你、等到拜堂成亲那夜?我无耻,是因为你点的催情的香烛,外加你口口声声喊我为‘殿下’,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忍受此辱?” 他当着一众长辈和小辈之面,公然道出细节,引发顾盈芷抓起杯碟掷向他,哭嚎道:“都是你!你见异思迁!你与我有婚约,还觊觎我堂妹!” 符展琰猝不及防被她砸破了额角,血流如注,只随手抹了一把:“我承认,初识亭妹子时,确实被她的温柔美丽所吸引,起过非分之想,意欲同娶二美。 “可……没多久,得知她早已和宁王殿下两心相印,又怎可能再怀觊觎之心?盈妹,你若有不满,大可向我宣泄,这么多年……我哪回没让着你、顺从你? “我承认我不过为侯府世子,未能予你极盛的荣宠,但我一心一意待你,你何苦要嫉妒亭妹子博得宁王殿下的宠爱?你放心,只要你不计前嫌,我也不会小肚量到计较细枝末节。 “如若宁王殿下与亭妹子肯予以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就痛快谢恩,安心等我迎亲吧!” 他对未婚妻有多好,尚书府中人历历在目。 听闻这番“言辞恳切”的劝慰、“痛心疾首”的包容,大家一致相信,全是顾盈芷一人胡乱吃醋、借此攀龙附凤,才闹出连串波折。 幸亏顾逸亭大度,符展琰也既往不咎。 唯独顾盈芷见识过他在烟暖花阁的狠戾和粗野,深知未婚夫对自己的情意已磨损得七零八落。 这一连串的说辞,摆明将过错全数推在她身上! 更装出一副深情无怨的委屈,好让别人同情遭遇,不再责怪他! “不!你这伪君子!不是的!”顾盈芷惊怒交集,嘴上颠三倒四乱吼,“你们都错了!宁王殿下……早在数年前已到我家打听过我的事,若非与符家有婚约!宁王妃……是我才对!是我才对!是亭亭沾了我的光!一定是的!” “此言差矣!” 庭院中传出一低沉醇嗓,恰如陈年佳酿。 随即那昂藏挺拔的墨灰色身影已现身于门外,正是宋显维。 顾尚书等人连忙起身礼迎。 宋显维示意大伙儿不必拘礼,随后走到顾逸亭身边,抓起她身后的狐裘,顺手披在她肩头,蹙眉道:“炭火不够旺,你还穿这般少?” 众人早已习惯他目中无人、仅有未婚妻,仍觉这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变甜腻了些。 宋显维斜幕睨视顾盈芷:“顾娘子,本王从一开始就在找亭亭,与你绝无干系!是你彻底理解错了!” “怎可能!她压根儿没来京城!更没在我家!你明明寻的人是我!” 顾盈芷不顾仪态,厉声疾呼,眼神尽是不相信的怨恨。 宋显维淡淡一笑:“本王在祁城中箭,毒发时昏迷了三日三夜,兴许是上苍指引,兼之先帝报梦,告知我——要坚强活下去,和我未来的妻子相遇。她姓顾,小名亭亭,是顾尚书家的晚辈。 “本王醒后好奇,遂派人打听过你们家的女眷,发觉查无此人,只当自己高烧不退之际的臆想。何曾想过,今年年初真在岭南遇上了她?” 他把漫长梦境压缩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看似牵强。 但对应他以亲王之尊,在穗州却甘愿扮作下人、竭力护着顾逸亭,甚至数次受伤昏倒,倒为此说法增加了可信程度。 再说,他请出“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