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摇大摆归来,宣称先一夜,顾逸亭被行宫宫人拐至偏僻处,幸得宋显维路过相救。 这离奇的说辞,听起来更像是为掩盖未婚夫妻夜间幽会的蹩脚谎言。 偏生他们态度磊落且神色凝重,倒无多少缱绻过后的羞涩与心虚。 宋显维留下女护卫轮值,尚书夫人和陈氏等不明就里者倒还罢了,顾尚书和顾仲祁则认出,两名青年女护卫竟是熙明帝的随身近卫,不由得肃然。 ——宁王对未婚妻爱护到何种程度,才不惜动用女帝的心腹来保护? 顾逸亭仍旧是昨日那套裙裳,除去发饰少了两件、狐裘蹭了点灰、拖裙微起皱褶,其余尚算得体。 她送别宋显维后,环视四周,神情淡漠:“姐姐在何处?可安好?” 顾盈芷的彻夜不归与诡异哭泣已让众人深感狐惑,再观顾逸亭态度大变,顾尚书等人心知有异,如实说了。 顾逸亭眸色一冷,闲聊几句,将正在受罚的碧荼领回房。 碧荼昨夜陪顾逸亭外出散步,遇两名宫人传话后,匆忙回来报信,再去追时,已没了主子的影子。 她因地位低微,未经传召不得进入主殿范围,暗恨自己笨拙没跟上;当夜见顾逸亭迟迟未回,整夜担惊受怕未能眠;晨来再得悉自家娘子失踪,吓得哭了出来,立马被陈氏抓去关禁闭。 此际被顾逸亭带回,她惶恐不安,扑通跪倒在地。 “碧荼,你先别忙着跪,起来说话,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顾逸亭坐在窗边短榻上,表情难辨悲喜。 “是。”碧荼垂泪起身。 “你昨儿替我送点心去给宁王殿下,可还记得,外层包裹的绸缎是什么颜色的?” 碧荼大惊:“难到……送错了?他们从各处攒了些大小合适的缎子,说是绣有金丝的黄缎子留给贵人,便用来裹住您亲手摆放的那盒……您也晓得,我一向不大能辨认黄蓝色,恰巧大房娘子为符世子准备的又是蓝色,可我送去前,一再确认过的……怎么会错了?” 她情急之下,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 顾逸亭已捕捉到至关重要的信息——确实是姐姐所备,也确实与符展琰的弄混了! “你向谁确认?” “……额,尚书府的青溪、红涧、蓝凌,难不成……她们仨耍我?” 顾逸亭禁不住笑了:“若我没记错,她们与绿湖是一伙儿的,想借机使坏,以报复你作乐,也未必不可能。” “太可恶了!”碧荼恨得直咬牙,“小娘子,殿下是否动怒?我、我这就去请罪!” 顾逸亭微笑:“无妨,他没吃上我摆的,可梅花酥不都是我做的吗?” “不能便宜了那几个丫头!我得找机会要个理去!”碧荼瞪眼,满脸忿然。 这回,顾逸亭没再制止。 先让丫鬟们闹腾几下,把事情抖出也好。 她固然想与堂姐当面对质,得知其归来后躲在房中饮泣,料想对方已自食其果。 行宫内耳目众多,若真把此事掀个底朝天,一旦传了出去,不单有损顾尚书的名声,更破坏两家多年的亲密关系。 她可以不再把那人当成姐妹,但其他亲缘关系,她能不伤害,尽量不去伤害。 毕竟,她在穗州把四叔一房人打得没法翻身,如再毁了大伯父一家,只怕整个顾氏家族从此难以支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