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连留宿五日,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直至她病体痊愈。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他都不会留宿在此。 归来的路上,宋清便与她说过,他送她回来便回府,可是苏雁儿还是有些不甘心,一想到他即将成亲,内心的危机感更是腾腾冒起。 苏雁儿见他不答应,眼眶不由地微微泛红,不由又问了一遍,“爷,好么?今夜这么热闹的日子,爷若不在妾身身边,妾身感觉很孤独。”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眼眸波光潋滟,那股子我见犹怜的模样着实令人不禁心酥软成一片,根本无法拒绝她的求。 “好。”宋清不由自主地说道,话刚说完,内心有些懊悔,可看着她在冷风中轻颤的身子,宋清眼眸掠过一丝怜惜,不由将她娇小冰凉的身子揽入怀中。 苏雁儿埋首在他的怀中,脸上不由暗暗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她喜欢宋清为自己破坏规矩,如此才能说明在他心目中是重要的,不是可有可无的,等他娶了妻子,他至少不会忘了自己。 “走,我们进去吧,你病才好,小心着凉。” 宋清柔声说道,随后牵起她的手与她同入宅子。 两人回到寝房,侍女服侍两人梳洗过后,宋清屏退了侍女,与苏雁儿同入芙蓉帐中。 帐幔缓缓落下,红浪翻动,春意盎然。 一番亲热过后,苏雁儿面颊潮红,娇慵地依偎在宋清怀中,宋清闭上眼,似乎已经睡去,苏雁儿仰头看着他俊朗雅致的面庞片刻,面上多了些许愁绪,微微地叹了口气。 她一叹气,宋清便睁开了眼,垂眸看她,温声道:“怎么了?” 他声音暗哑,仍隐隐透着欲望,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食髓知味,浅尝辄止当然是不够的,只是宋清怜苏雁儿身子骨弱,便一直克制着自己,从未放肆过。 “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妾身当初被卖入青楼,险些失了清白之身,幸遇到爷,才脱离那火坑,不然妾身也活不到今时今日了。”说起往事,苏雁儿眼眸变得水润泛红。 看着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宋清不由想到了与她初时的场景。 他向来严于律己,兢兢自守,从来不曾踏足过烟花之地,唯独去年的那次,他被几位友人打趣,说他不敢踏足花柳场。宋清觉得很可笑,当即与几名友人去了天香院,不过去了之后,他便心生了悔意,在独自一人出去时,与从一屋子里跌跌撞撞跑出,衣衫凌乱的苏雁儿撞了个满怀。 她拽着他的手臂,脸上满是泪痕,一双水翦双眸尽是惶恐失措之色,她声音颤抖地乞求着他:“公子,救救我……” 像一只可怜无助,柔弱温顺的小羊羔。 那一刻,宋清心第一次起了波动,对她产生一股保护欲。 再后来,他花重金替她赎了身,将她安置于私宅之中,令她成了自己的外室。 “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有我在。”宋清将她抱入怀中,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安抚她道。 “真的过去了么?妾身真的不会再经历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么?”苏雁儿微微哽咽着说,颊上闪闪几滴泪珠,却不失妩媚柔怜之态,“爷虽然陪在妾身身边,可是妾身仍旧感到害怕。” 宋清轻拍了拍她的背,他见不得女人哭,看到苏雁儿哭,宋清心里也不好受,“我不会丢下你。你害怕什么?” “怕的是东风恶,你我好景不长。”苏雁儿含情脉脉地凝睇着他,眸中的泪珠子欲坠不坠。 这东风指什么,宋清不用想都知晓,指腹轻抚去她的泪珠,看着她洇红的眼尾,他轻叹:“是怕我有了新人忘旧人吧?” 宋清并非好色之徒,最初遇到她时,是觉得她可怜,继而生了怜惜。她那样娇弱可怜,若是离开了他,她又能去何处,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不论如何,他都会庇护她一世。 苏雁儿没有回话,默默地垂了眼。 宋清轻笑着安慰她道:“你且放心,那温府小姐不是善妒的,定能容人。” 宋清没有在苏雁儿面前夸赞温庭姝,以免她心生醋意。为了不让苏雁儿将来受委屈,在未向温家提亲前,他便打听到,温庭姝是个知书达礼,温顺贤惠的女子,所以他才会同意这门亲事,宋清只等温庭姝过门之后,便挑个合适的机会让雁儿入府为妾。 说句不好听的,他之所以娶温庭姝,不过是为了雁儿,她若能够善待雁儿,他会敬她,重她,给她当家主母的体面。若是不能,那他们夫妻便只能离心了。 他虽不能给雁儿正妻的身份,但也不会让她受正室的欺负。 * * 江宴有自己的宅子,但回公主府的路程较短,便选择了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侧门口,江宴并未下马,几个执戟的禁卫连忙打开门,又橐橐走上前,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