対待着。” 侍女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卫瓒若无旁事,惯例早上是要练了拳脚枪兵才去吃饭的。 这会儿衣裳都已经穿好了,却又舍不得出门去了。 一想着昨儿跟沈鸢已成了亲,心里头便跟揣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嘴角翘起来,便压不下去。 令侍女出门,又回了床边,低头瞧着红罗帐里的沈鸢,正睡得迷迷糊糊,小动物似的蜷成一团,连雪白的脊背上都是斑驳的红痕。他手一伸进被子,沈鸢便又皱着眉轻哼几声,越发缩成一团不肯叫他碰。 也不知是沈鸢出身水乡,还是他母亲将这小病秧子养得太好,汤汤水水养得皮肉细嫩,哪一处都恰合手掌,又叫赤红的锦缎衬得越发白嫩。 只觉着处处都好看,处处都可亲。 没忍住将人在怀里磋磨了好一阵子,惹得沈鸢咬了他一口,迷迷糊糊气恨说:“你没完了么。” 他心知沈鸢估计只睡了几个时辰,这会儿一肚子气,便哄着说:“有完有完,你好好睡。” 这才又坐了起来。 坐起来时替沈鸢掖了掖被子,垂眸只见沈鸢脚踝还残留着一圈红印子。 想是昨夜里沈鸢受不住了想逃,又让他捉着脚踝将人拖了回来,怕沈鸢跑了,便一直攥在手心里没松手。 他力气向来大,一时情难自禁,倒将人给攥红了,这会儿还没消下去。 他用指尖一碰,沈鸢便迷迷糊糊蹬了蹬腿,声音沙哑,竟有几分罕见的可怜:“你别弄我。” 卫瓒不以为耻,反而慢悠悠用手掌丈量了片刻,笑说:“沈哥哥,给你编个链子怎么样?” 沈鸢压根儿没听他说什么。 他眸色渐渐深了,说:“要不穿个铃铛吧。” 一想着沈鸢素日穿得严谨守礼,却偏生在足踝让人系着一颗作响的铃铛,做那事时悬在空中阵阵作响,便心里头发热。 若哪日兴起叫沈鸢戴出去,没准儿还有人要疑惑状元郎将铃铛拴在了哪儿。 卫瓒想着便心情大好,俯下身亲了亲沈鸢的脸颊,自慢悠悠拢了衣襟,出门去晨起练枪。 枪只练了一刻钟,便停在边儿上,喊了一声:“随风。” 随风应了一声:“在呢。” 他抱着枪说:“这亲就这么成完了?” 随风说:“不然呢?您还得成几天啊?” 卫瓒心想,多成几日也不是不行。 他成亲是他自己筹备的,准备的时候觉着颇为繁琐,到了成亲那一天又觉着不太够了,尤其是见了沈鸢乖乖巧巧窝在他床上的样子,越发觉着心里头鼓鼓胀胀的。 这样的日子多几天也不嫌多。 随风笑说:“这会儿若是旁人家,新人还得早起给长辈敬茶。” 卫瓒一心惦记着早上那一阵子柔情蜜意,只道:“这事儿还能再放一放。” 却听后头阴沉沉一声:“怎的就再放一放了。” “你都敢抢人了,怎不让你亲爹也跟着热闹热闹?” 卫瓒闻声便是一个激灵,一转头,只见府中随从侍女都在疯狂冲他使眼色。 连随风都在边儿上打哆嗦。 他只放眼一看,好家伙,他爹带着十来个家家将,家将手里头带着十几条棍子。 今儿就是要将他给打成糍粑了。 靖安侯阴沉着一张脸,此时再看卫瓒,哪还是看自己儿子,活生生是讨债来的仇人,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来:“卫瓒,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卫瓒便老老实实让人给拿下了。 靖安侯身边儿的家将都是些老人了,有备而来,现下将人往凳子上一按,又是小侯爷挨揍的固定姿势。 脸冲下,屁股冲上。 靖安侯咬牙切齿看他半晌,却是先踢了他一脚:“你先说,你做了什么混账事。” 卫瓒便一本正经说:“爹,儿子心慕沈折春已久,便向圣上请了御笔婚书,将人请了回来。” “请了回来?呸!你是抢了回来!”靖安侯已忍不住了,“我一进城门就听见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这城里上上下下,连个卖炊饼的都知道,你是将人给绑了回来!还拿的红缎子!” “满京城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你晓得这是什么吗?强抢民……” “民男。”卫瓒小声补充。 靖安侯一连串说出这许多话来,便的确是气得狠了。 ——逆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