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会如此得意。 果然,沈鸢轻哼了一声,微不可查勾了勾唇角:“其实,这阵法很好查到源头。” “我父昔年在江南收集此书时,曾与书坊对质,说这连云阵有误,书坊不愿承认。他便与书坊打赌,说若能将此阵复原,便要书坊将正确的阵书印上一二十本。” 梁侍卫一怔:“那这连云阵……” 沈鸢道:“如家父所修阵法一致。” 因此记录了正确阵法的书籍,应当只有那一二十本,随着昔年沈家交游散落各处,不知落在何人之手。 而如今重现这阵法的人,多半是看过这本书的。 果然,这才是沈鸢藏着的东西。 顺着死士往前查,是自下而上地追,就算查到了什么,对方也只会一死了之。 但若是顺着这兵书查下去,却是冲着布阵之人,从上往下去查。 ——他叫沈鸢来,是真的叫对了。 众人心服口服。 “此番多亏了沈公子。”那梁侍卫垂眸时,似乎有一丝惭意。 这作揖的动作便格外诚恳。 卫瓒却在盯着沈鸢看。 大抵只有他瞧得见,小病秧子眼底若有似无的自得。 偏偏面儿上谦逊平淡:“梁侍卫不必多礼。” 连下巴都比来时高了几分。 卫瓒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沈鸢瞧了他一眼道:“若没旁的事,我便回去了。” 他便三步并两步跟上去,道:“我同你一起。” 沈鸢道:“我能瞧出来的,已都说了,你还同我一起做什么。” 他笑道:“送你回去,省得我娘回去训我,说不知道体恤兄弟。” 沈鸢道:“谁是你兄弟。” 他道:“你管我娘叫姨母,那你管我叫什么?” 沈鸢还欲还嘴,却瞧见一群金雀卫都在,不欲与他多争,只爬上车去。 卫瓒便跟着上车。 见沈鸢又老老实实把自己裹成球,暖暖和和笼上手炉,禁不住想笑。 卫瓒忽得又想起来一事,便问:“你方才撞伤了?” 沈鸢垂着眸回:“没有。” 他便道:“胡说八道。” 分明刚才在外头揉了好一会儿,有什么可装的。 他依稀想起一件事来,沈鸢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以自己身体孱弱为耻。 怪不得不让他看。 但沈鸢这身体,若真带着伤回去…… 他想了一会儿,忽得抓住沈鸢的手腕。 沈鸢一怔:“你要做什么?” 他笑道:“你就让我瞧一眼,省得我总惦记着。” 沈鸢耳根便骤然红了,说:“你惦记什么?卫瓒,我不记得我们有多要好。” 他也不同他辩,反正这小病秧子也没什么力气。 沈鸢挣了一下手腕,没挣开。 又挣了一下。 气得已开始咬牙了。 他忍不住笑着凑到他耳畔去。 喊了一声:“你让我瞧一眼,沈哥哥。” 梁侍卫眼看着马车夫正欲扬鞭启程,却忽得想起一事,在马车帘外喊了一声:“沈公子。” 那马车里寂静一片,却无人掀起帘子,只半晌传出一声来:“何事。” 这行径有些轻慢。 梁侍卫却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 反倒定定抱了一拳,问:“若日后再有阵法相关,卑职可否上门请教?” 隔了许久,那马车里才轻轻传出一声:“可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