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相反他很沉默。 月见是有些害怕和他相处的。 她虽然怕他,但也黏他。她把洛泽的一应物件都搬到了她的房间里,就是原来洛泽做雕塑的那间房间。 洛泽也只是好脾气地一味微笑,随她喜欢。 他宠溺她。 但夜晚时分,他是睡在客厅的。 明天中午,他们就会离开这里,去敦煌。 月见睡不着。下了床,走到窗边,她听见风呼呼刮着,推开窗格子,窗下蜿蜒而过的依旧是那条寂静的河。 披了大衣,推开那道棕色的木门,月见走出了客厅。 洛泽没有睡,在做雕塑。 是她的那一座雕塑。 月见安静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她盘着两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认真而专注地看他工作。她很乖,不去打扰他。 “那晚,你明明有用迷香,把我迷晕。”洛泽忽然说话。 月见的脸红了红,知道了自己的那些小把戏是逃不过他眼睛的。他在说的,自然是她有办法从金哥那逃走。“要迷晕金哥不难。但是要躲开中亚人却不容易。我想,只有你能帮到我。我在赌,因为我知道你就住在客栈里,闹出动静,就能惊动你。” 洛泽停下了手,看了她一眼,“你很聪明,也赌赢了。” “饿吗?给你下碗面条。”洛泽已经站了起来,就要去洗手。 她噗嗤一声笑了。见洛泽看她,她两眼弯起,嘴角掀开甜蜜醉人的弧度,像在笑。 “你一身西装革履的,说出来的话,居然那么接地气!”月见抿了抿唇,右边嘴角一粒若隐若现的星星酒涡显了出来,下一秒又不见了。 洛泽垂眸看了自己一眼,还真是……被她说对了……他的白衬衣,深灰色西装,每一粒扣子都扣得严谨,就连两边手腕处挽起的袖子,都是折迭得工整对称,每一条褶皱都一模一样似的。 “被我说对了吧。”月见笑眯眯。 洛泽:“……” “你有强迫症?”月见逗他。他这个人就是太闷了,一点不活泼。 洛泽:“……” “阿泽,我不饿。我们坐下来聊天好不好?”月见依旧坐着,他站着。他本来就高,此刻,她只好仰望他,伸出小手,抓住他的右手尾指,摇了摇。 洛泽并没有借着这个高度俯视她,看向她时,眼带微笑,声音也暖:“我手上都是泥。你先放手。” 宠溺的语气了。月见心思敏感,觉得他只是在逗一只小猫,宠一只小猫那样对她。她不满,不甘心,决定过分一些。 月见一把跃了起来,“没关系啊,我不怕弄脏。”然后举起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他的脸上多了一道泥痕。 洛泽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她时,气压猛地低了下来。 月见哆嗦了一下,又大胆地回视他。 洛泽冷厉的眼神一闪而过,轻笑了声,“你有斯德哥尔摩症候,嗯?” 月见脸红了,他居然敢调戏她! “怎么不说话了?”洛泽逗一逗她。 月见又坐了下来,双手捧着个脸,继续仰视着他。 嗯,那样子,还真是挺可爱的。她的脸上也蹭到泥了。洛泽笑了笑,也坐了下来,就坐在她旁边。 “阿泽,你喜欢什么?” 洛泽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除了雕塑。” “雕塑……”月见想了想,说道:“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尤其是,雕塑其实是由材料构成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听了她的话,洛泽若有所思。她悟性很高,很有艺术天赋。 “见过胚胎开始生长时的组织结构吗?”洛泽问。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