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皱着眉头,双手叉着腰冷眼看他,我就不信他此刻不知道我站在这里,方才他老娘的声音都快赶上掀瓦,除非是聋子才真听不见。 过了叁五分钟,见他真没个反应,我干脆走到他旁边,蹲了下来,仔细看他。 人好似消瘦了不少,下巴削过骨似的,不过仍是好看漂亮的一张脸,这点倒是变化不大。 只不过把头全部剃了,头顶光不溜秋的,还真的做和尚啦? 哼,我才不相信! 他闭着眼,睫毛并没有簌簌抖动,看样子心神安宁,心情没有受到影响。 结果反而是我这边按耐不住,忍不住开口说:“喂,安帅,你究竟打算玩得哪一出啊?” 可是他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睁开眼,然后同平时那样抱着我大腿求我原谅,亦没有红着眼同我嘶吼。 不打不闹,不缠不问,反而然世外,看破红尘,将世上一切过往云烟统统抛之脑后,选择掩埋在叁千米深的土地下。 这般的冷淡,反而叫我有点儿索然无趣,好似变成我求着他回心转意,同当初他在医院求我的时候判若两人。 我跟他的立场此刻逆转,顷刻倒是我成了有求于人的那位。 哟?小样的,还故意跟我耍呢? 我心底暗自冷笑,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木鱼,倒见他敲得有板有眼的,尤其是嘴里喃的那些词,听着就头晕。 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真还邪门了,他会忽然看破红尘出家当秃驴和尚,呸,老子还就不信。 他要跟我玩也行纳,咱尤八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能挨着住。拉过旁边的蒲团,我扑腾一下子跪下,老老实实的跪着,眼睛看着前边的大佛,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观察了一番,甚至连前面烧了几根香都数了一遍。 也不懂过了多长时间,眼见前面那大红蜡烛烧了有一大半,我膝盖也快跪废了,于是瞥了旁边的人一眼,见他仍是撑直了腰身,双手规规矩矩的敲着那破木鱼。 我被这光景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如果说是装的,那可真是天下红雨了,安帅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啥事最耐不住,往日要他安静的坐着不动,前后不到叁分钟他准能破功。 可如今,别说叁分钟,这都快半小时,他连个喷嚏都没打过,反倒是我膝盖酸疼,腰板直不起来。 我瞅了眼周围,见这寺庙也没个和尚接见,好像方才听傅惟其说和尚都下山办事了,只留了几个小沙弥,不过都不在这院内,估计在别的院里。 于是我干脆也不跪着了,直接盘着双腿坐在蒲团上,撑着脑袋看旁边的人。 看了五分钟,真觉得有些腻了,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外加一双眼,只不过这和尚的袍子穿安帅的身上就变了个味。 和尚我看不像,倒像是出来卖艺耍杂技的。 他不说话,我也找不到人聊天,于是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手指疯狂的按着键盘,故意还将声音调至最大,噼里啪啦的,势必要盖过他那木鱼出的“咚咚”声。 永远都是一个频率一个节奏,枯燥得很,那玩意怎可能叫人静下心来。 在我玩“切水果”玩得不亦乐乎的同时,那木鱼声不知何时已经没再继续敲,反而听得身边的人一声轻叹。 我抬起头,看见他已经收起那破木鱼,终于肯睁开眼看我。 这一眼叫我心头一怵,那眼神仿佛早就放下千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