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没有手机,催了她好久,她才说过几天去市里买。她常常连□□都懒得登,他离开前便要了她家的座机号码,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 他一直是被家中大人们宠大的,从小娇生惯养造就了他极其挑剔的性格。某种意义上,他是难伺候的,对身边亲近之人的要求极其高,高到吹毛求疵。 不同类型的关系,有不同的要求。 恋人关系,是所有关系里最紧密而特殊的一种。 在认定了对方是自己想要的人后,赵昕远只有一个要求,感情纯度的要求。 他能给出一百分时,就无法接受对方给的低于九十五分。 宁清是他的初恋,他从未谈过恋爱,也不想知道别人如何对待感情,这就是他的要求。 说苛刻,他也认,这就是他的性格。 如果对待感情都不能高纯度地给予所有能给的爱,那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谈恋爱?他无法接受对方有一点不够投入的迹象。 也许是距离远,赵昕远觉得她好像不够喜欢他了。 今天晚上出成绩,他吃了晚饭,就拿着手机去院子里遛弯,给她打电话。 竟然没人接,现在晚上七点了,估计本省所有高考生,现在都守在电话前,就等着到点就打电话查分吧。 说他此时不紧张,是假。一场高考,无论满意与否,都该有个分数。 在京州那一晚的酒店,两人故作心虚地买了份报纸回来,对了遍答案,预估了下分数。 做了下题,人就什么心思都没了。赵昕远也觉得不合适,把她带出来玩,如果发生点什么,搞得他心怀不轨一样。 就是抱着亲了很久,他的手不安分地探索了很多未曾触及的地方。 他坐在院子里喂了半天蚊子,到了点查完分,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爸。□□上老师发信息问考了多少分,410,一个尴尬的分数,与清北无缘。 对自己是有失望的,但也没有很多,这个结果,是他能接受的。独自呆了一刻钟后,他打了电话给宁清,这次很快就接了。 “你考多少啊?” “还没查呢。” “真的?不会考砸了正准备哭,不告诉我吧。” 躺着黑暗房间里的宁清被他逗笑,“那我哭的话,你会不会来哄我。” “会,但要先打一顿,问你为什么考砸了。” “真无情,那你帮我查吧。” “行,那先挂了。你要真考砸了,那我今晚就不打电话过来了。” 宁清等了十五分钟,他都没有打电话过来。她自己又打电话查了一次,按下座机键时的心都在颤,这次终于打通,385。 这孙子,他故意吓她。 她恼得直接打了过去,“你干嘛吓我?” 他低了声说,“想要你主动打电话给我。” 宁清翻了个身,头埋在了枕头里,楼下的妈妈和奶奶依旧是一股愁容。她呆在房间里一下午,谁都不想理。一直在想,她中午的话是说错了,她不该利用赵昕远,说出那样恶毒的话。 “手机买了吗?” 爸爸被关在派出所里,没有人给她买手机了,想起这件事她就想哭。家里伤心的人够多了,她不能再表现得像个孩子了。 “没有。” “那我给你买一部好不好?你每个月还我一百就行。” 在黑暗中她摇了摇头,“不用,我就要我爸爸给我买。” “好吧,后天要去学校,我可能去不了,要再呆两天才回去。” “嗯。” “喂,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想你也没用。” “真的?”赵昕远伸手扯了垂下的树叶,在掌中□□了一番再扔进草丛里,“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是种动态行为,不是静止的固定变量,有时多,有时少。” “那爱呢?” “爱的最低阀值,都要比最多的喜欢,还要多。” “那依旧是有时多有时少吗?” “对。” 他冷笑地轻吐了三个字,“你扯淡。” “那你说爱是什么?” “不会问爱不爱,只会计较够不够。” “那你这是在跟我计较了吗?”宁清的唇微弯。 “是。” 出完成绩后过了一天,徐晨又慢悠悠地骑着小毛驴来学校。竟然在路上看到了宁姐,她这人一放假就失联了,他按了喇叭,她才抬了头看前方。 她的脸色好苍白,状态明显不对劲,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会是考砸了吧,这里离学校还有一段路,“上车,我带你过去,你今天怎么从这走过来啊。” “市里大桥在修,绕了一圈,我从终点站走过来的。” “你爸没送你来啊。” “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