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宁清从没跟人说过什么早安晚安,家里人更不说。他好像是第一个对她说晚安的人。但她说不出这句话,不知为何觉得很羞耻,便什么也没回,直愣愣地走到了门口,拧了钥匙开了门。回头看了眼,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关门才离开。 房子里一片寂静与黑暗,他们都没回来。在这个烦躁不安与略带恐惧的夜晚,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很安心。 鸡棚内,一家人从害怕,到愤怒,讨论着是谁搞了举报,骂骂咧咧地要弄死对方,再到默契地接受了现实。 宁国涛让他妹把妈带回家,自己找来了厚实的大蛇皮袋,和蒋月把空的那面墙给盖上,拿了被推倒的砖头严实地压在了蛇皮袋上。 收拾完这的残局,两人还得去给鸡喂食喂水,调节了大棚内的温度,最后铲了鸡屎。 最后收拾完都九点多了,宁国涛开车把蒋月送回家,到底不放心女儿一人在家,并叮嘱她周末不要来,在家多陪陪女儿。 宁国涛再开车回了鸡棚,锁上了大门,鸡棚这睡的屋子本就搭得糙,窗户做得不严密,听着外边风穿过窗户细缝的嚎叫声,木头吊的顶,夜半时还有老鼠在上面张狂地跑来跑去,发出吱吱声。 他坐在卧室床上,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这日子,真难过啊。 周末两天,蒋月就呆在家给女儿做饭,女儿写作业时她就在旁边折元宝,清明快到了,这些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好。 宁清突然抬头问,“妈,为什么有的毛衣不扎人啊?” “毛衣总归会有点扎人的。” “没有,就是很舒服,很柔软,一点都不扎。” 蒋月想了想,“那可能是好的羊绒衫,很薄的。” “不,还挺厚的。” “那估计很贵了。”蒋月将叠好的元宝扔进了红袋子里,“怎么问这个?你想要啊?” “可以吗?”这话意思是可以给她买? “当然不行,我都没穿过,那个档次不是我们能消费得起的。好好写作业,以后赚钱了自己买。” 宁国涛很宠女儿,宁清上了高中后,从没让她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他工作时间灵活,尽量都自己开车送她去学校,路上顺便把牛奶和水果都买好了。实在没空,也找人送女儿一程。 这个周末,他都在外面忙着被人举报拆屋子这件事,没空送宁清。 蒋月恰巧知道了王丽芬下午会开老公的车去上夜班,便托她带女儿一程。王丽芬为人爽朗,一口答应了。 走之前,蒋月多给了宁清两百块,这次牛奶水果就自己去买。 宁清背着书包,略带拘谨地坐上了王丽芬的车。 王丽芬在车内脱了外套,内里穿了条紧身连衣裙,勾勒出丰满的曲线,虽化的是淡妆,但风尘味无法压住。 “清清你读书太厉害了,我读书时像你这么聪明就好了,现在只能希望我女儿以后能考上一中,我做梦都要笑醒。” “我没有这么厉害。”对于这种健谈的人,宁清勉强应和着,“笑笑超级可爱,又聪明,以后肯定可以的。” 笑笑是她女儿,王丽芬看了眼文静的宁清,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看人眼光都要更毒辣些,不然混不下去。这个女孩,很聪明,很单纯,但又没那么简单。 “你看左边,富豪酒店,我就在那上班。距离你学校大概两公里,以后你有事来找我就行。” 宁清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外观一如名字,虽然在本城算落伍了。 几脚油门后,很快就到了学校。要求六点进校上晚自习,现在才四点半,门口车不多,门卫还没拦着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