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徐靳寒那天的态度,以及他急于表明的真心,让池鸢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为了得到爱,可以不折手段任意撒泼的人。 哪怕徐靳寒在任何一个节点跟她说明都好。 只是当时那刻,她不想要那样“施舍”。 风过拂面,树叶惊扰出沙沙地声响。 池鸢撑着藤椅扶手调整坐姿,看见不知道是从哪飘来的气球,正沿着栏杆往上,越至屋檐。 随着气球消失,她收回视线,发现从栏杆底下又飞来了几只不同颜色的,有两个球面上依稀写了字,池鸢趿上拖鞋走过去,才看清那上面字样——“对不起。” 几乎每一个飘上来的气球面上都写了这三个字。 池鸢放开手,让看过的气球飘远了。 随后,飘上来的气球越来越多,她心下一动,靠在栏杆边往下看。 楼底下,是几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殷武和周雄伟在给气球打气,殷宋宋和徐司媛帮忙系上绳子,系好之后递给徐靳寒,池鸢看他单手固定气球拿着笔,这才意识到这些“对不起”都是他写的。 写完之后,放气球沿着楼层飞上来。 徐靳寒昂首的同时,恰好看见了她,他视线微顿,然后唇角一勾,冲她露出抹笑。 池鸢心底一震,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表情还是硬邦邦的。 正欲转头,楼底下忙碌的小伙伴们也发现了她。 第一个嗷起嗓子来喊她的人是殷武:“鸢爷,你好点了吗,我带着全家老小来看你了!” “滚呐,谁是你全家老小。”徐司媛一把将他推开,拉着殷宋宋跟她挥手,“鸢鸢,你别生我哥的气,我帮你骂他好多遍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欺负你了。” “是啊鸢老板,我又学了好几样新菜,回头等有空了做给你吃啊。”周雄伟心宽体胖,底气浑厚,这一喊差点把附近巡逻的保安招来。 ——“干什么的!小区不许乱放气球,都给我没收了!” 几个保安队员由远及近,殷武立马把整袋子气球往大熊怀里一塞,“家人们,跑啊!” 殷武和周雄伟一人拉一个,带着依依不舍的徐司媛和殷宋宋抓紧溜了。 保安看他们跑了连忙追过去,池鸢在楼上看着心里也不免着急,下意识在伸长脖子搜寻徐靳寒的身影。 不会真被抓了吧。 这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目光忽然定格在走道上的某一处。 徐靳寒从树荫底下走出来,像心有灵犀般,抬眸和她对上视线。 池鸢握着栏杆的手渐渐收紧,没有像刚才那样飞快挪开眼,下一秒,她看见徐靳寒拿出一个气球吹大,然后动作迅速地给它打上结,用笔在上面写了字。 随后,徐靳寒放开手,顶着烈阳,将气球以一个飞掷的姿势扔上来。 池鸢的心跳随着气球的飞近越来越快,在它即将越过栏杆的时候,她一眼看见上面的笔画,目光转了一整圈,将那些字逐渐拼凑成一句—— “原谅我好吗?” 那话悄无声息落在她的心口。 如同一记良药,不知不觉间,让早已结痂的伤疤淡化了许多。 池鸢伸手点了点那个气球,将它推得更远,眼底浮现出往日的生气,她撇撇唇,不太自然地嘀咕了句:“嘁,什么琼瑶剧的桥段,俗气死了。” 暑期转眼过了大半,高考成绩出来前一天,池鸢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直到凌晨四点才有了朦胧睡意,等惊醒过来,才发现已经过了十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