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要他脑袋就要他脑袋的。所以,胡杰一直以为是上家为了保障货物的安全而说的大话罢了。 可是很快他就发觉不对劲,因为所有能离开龙番的通道,都会有公安排查,时间过了大半个月,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这让胡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此时这个烫手的山芋已经在他的口袋里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家,推掉这个买卖。在打听离开龙番的“黑道”之后没两天,他就发现自己被盯梢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就把这个烫手山芋藏到了一个熟悉的澡堂里。 万万没想到,他这一被盯梢,就被盯了几个月。在此期间,那个神秘的上家,又一次电话联系了胡杰。胡杰告诉他,自己被盯梢了,所以把货藏起来了。上家则有些暴躁,说要取消交易。但胡杰为了不被公安发现端倪,是把自己拿到的两百元预付金和货物一起藏着的。此时如果取消交易,让这个上家自己去取货物,自己的那两百元预付金也就没了。所以胡杰即便不太想继续干了,但钱的诱惑还是让他对上家好言相劝,让上家给他机会,许诺这几天就一定可以送出去。虽然上家还是坚持要去取回货物,但胡杰果断地挂了电话。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就因投机倒把被捕了。 直到他刑满释放,第一时间去了城西镇澡堂,他才发现躺椅夹层里的货物和钱都不翼而飞了。他当时第一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于是假称悬赏两百元找回货物,毕竟本子里本来就夹了两百元,这样的悬赏还是很有可信度的。胡杰想着,只要知道是谁拿了他的货,就能以他混了这么多年结识的这些“二流子”去轮番恫吓骚扰,不怕这人不交出钱和货物。 以胡杰的话说,如果他知道这本子里是国家机密,他说什么也不会做这些,肯定交给政府了。虽然冯凯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但冯凯知道,在法律的威慑之下,这个胡杰应该说的是真话,他确实不知道潜藏在玛钢厂的特务是谁,只知道是个男性。而这么久了,电话记录也无法调查,即便能查出来,也不可能定到某个人的嫌疑。所以,接下来的调查工作,任重而道远。 “我已经安排人联系福建公安协查了,看那边能不能根据胡杰的交代,捣毁一个特务窝点。”老刁说,“但我们也不能指望他们破案后,把潜伏在玛钢厂的特务指认出来。根据我的经验,福建公安有可能也不清楚我们的目标的身份。” “案子都这么明了了,尚局长还是不同意普采指纹?”冯凯问道。 “大几百号人,采完了指纹,可能目标就会利用我们比对的空隙,逃跑掉。”老刁说,“我们这次抓捕胡杰,都是密捕的,就是怕打草惊蛇。” “我也觉得不用急。”顾红星说,“笔记本上,排除了其他人的指纹之后,现在只剩下左手拇指、食指、环指的三指联指指纹,在封面边缘,应该是抢夺本子的时候留下来的。这三枚指纹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人物的指纹,有了这个,现在他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先框定范围或者获取嫌疑目标,然后密取指纹,再实施抓捕?”冯凯说。 老刁点了点头。 “女工案我们刑侦科当年就查过,后来我和小顾也查过,如果能那么容易框定出范围,早就破了。”冯凯说。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引蛇出洞?”老刁说道。 顾红星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男扮女装的窘相。 “你是说,利用当年他在电话里说的‘要你脑袋’这句话?”冯凯鬼心思多,很快意识到了老刁的计谋,“假意把消息传进厂子里去,说胡杰涉嫌反革命罪,准备对他抓捕。这样就逼着特务提前动手,除掉胡杰,去找笔记本?” 老刁缓缓地点点头,眯着眼睛说:“但是,我担心消息这样传进去,会显得很刻意。我们的这个对手,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如何显得不刻意,这个由我们来办。”冯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拍了拍顾红星的肩膀,说,“如何把抓捕的布袋子布置好,就得你来安排了。” “你们可以?”老刁半信半疑地说道。 “我保证今天上午把消息传进去,到晚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