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红星背着沉重的被褥卷,站在车斗边正琢磨着该怎么跳下去,冯凯一把将他的被褥卷拿了过来,一手一个,很轻松地跳下了车。冯凯以为自己跳下去总会踉跄两下,可没想到自己着地后站得比体操奥运冠军还稳,看来,这八块腹肌真不是摆设。 倒是顾红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帮助,很是害臊,他连忙也跳下车,从冯凯手里拽回了被褥卷。 校门口摆着一张破旧的课桌,后面坐着两名穿着白色警服的老师,正在接待新生。 “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师看了一眼两人,说道。 这种事情对于冯凯来说,手到擒来。他拿出行李里的推荐表递给老师,清了清嗓子,然后滔滔不绝起来。 “各位评委,啊不,各位老师好,我叫陶——冯凯,21岁,来自美丽的龙番市。”冯凯机智地纠正了自己,接着说,“今天有机会向各位老师学习,我深感荣幸。我热爱我的职业,因为它是神圣而高尚的。在我的少年时代,身边的公安工作者们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的作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自己的基本情况到自己的家庭状况,从自己的特点特长到忠心决心,冯凯说了足足五分钟,听得老师都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你呢?”老师终于找到了打断冯凯的机会,指了指顾红星。 顾红星被冯凯说得目瞪口呆,此时一听,连忙将自己的推荐表递了过去,清了清喉咙说:“我,我,我叫顾,顾……” 老师笑着抬起头来,看着顾红星。这一看不要紧,本来就紧张到结巴的顾红星,此时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叫顾红星,他不结巴的,他就是紧张。要不,我来替他说?”冯凯连忙给老师解释道。 顾红星看了眼冯凯,眼神里尽是感激。 “不用了,不用了,就是核对身份而已。”老师连忙摆摆手,说,“你们俩一起的,刚才就看出来了。好吧,你们俩都住一号楼107宿舍。冯凯,你在侦查班,顾红星是痕检班,课程表已经在宿舍里了。” 说完,老师递过来两把钥匙。 “啊?我们不一个专业啊?”冯凯有些惊讶,回头看了看顾红星。此时的顾红星眼神里尽是失落和不安。 “不都让你们住一个宿舍了吗?”老师说,“理论课分开上,警体课都在一起上。” “那也行,走,我带你参观一下咱们学校。”冯凯拉起顾红星走进了校园。 这一走进来,冯凯真是感慨万分。1976年的学校,最宏伟的建筑就是正对大门的教学楼了。那是一栋三层的红楼,中间有一个大尖顶,尖顶上是一根旗杆,旗杆下有一枚火红的五角星。建筑物两侧末端是两个小尖顶,三个尖顶之间被若干间教室相连。除了教学楼,其他都是二至三层的红砖建筑,应该是学员宿舍和食堂。 除了这些零星的建筑之外,还有一个用煤渣铺设的操场,而其他地方则都是空地了。 这和未来的刑警学院简直是判若两校啊!别说什么勤学楼、励学楼并不存在,就连自己一直认为很老旧的训练馆都还没有兴建。中国这几十年的巨大变化,在一所学校里就能清晰地看出来。 冯凯兴高采烈地一边拉着顾红星,一边说着:“以后学生多了,这里可以盖三栋宿舍楼,每栋六层的,那里我看还要一个散打训练馆才好。” “部署”了一遍,两人回到了宿舍。宿舍不大,只有四张床,不过他们这一间只有冯凯和顾红星两个人住。冯凯晃晃写字台、摸摸高低铺,觉得还不错,比想象中要好。这时候,他才发现,顾红星从进了校门开始到现在,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本来以为顾红星不过是话少,但此时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发呆,说明他可能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这是?开启一段新征程,应该高兴才是啊。”冯凯拍着顾红星的肩膀,心里暗想着,自己这完全是老大哥的口气啊。 “没,没什么。”顾红星像是被打断了思绪,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抬头看了冯凯一眼,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挺不适合干公安的。” “不,你适合,你适合得很。”冯凯立即想到老丈人坐在全局大会主席台上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 “我要是适合,就应该和你一起去学侦查了,结果去学什么痕检,我都不知道痕检是什么。”顾红星重新低下头,垂着眼帘。 原来这家伙是以为自己被分去边缘专业了,他可不知道,中国刑警学院可是以痕检专业著称的。到二十一世纪,全国最著名的痕检专家,多多少少都和刑警学院有着某种关系。看来,顾红星是以为因为自己瘦弱的体格,被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