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咽喉咙,忙抬脚进门。 “大人,”她福了福:“大人叫奴婢来有何吩咐?” 裴沅祯像是没听见她说话,继续看书。 安俊良在一旁抵唇笑了会,说:“沈姑娘莫紧张,就问一些小事罢了。”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沈栀栀更紧张了。 什么小事?需得两位大人物在这等她? “安大人请问。”她福身。 “听说后花园的蜀葵是沈姑娘摘了?” “奴婢......”沈栀栀嗫嚅:“奴婢看蜀葵开得红艳喜人,而且后花园开了那么多花也没人赏,就偷偷......摘了。” “摘去做胭脂?” “......嗯。” “那么多蜀葵花做胭脂,沈姑娘一个人能用得完?” “也不是奴婢一个人用......”沈栀栀不好意思道:“还分一些卖给旁人。” “......” 裴沅祯揉额头。 安俊良瞥了眼,顿时觉得无奈又好笑。他说:“沈姑娘有所不知,后花园的蜀葵不能做胭脂。” 沈栀栀不解:“为何不能?奴婢家乡都是用蜀葵花做胭脂,地里、山上到处都是蜀葵花。” “......大人府上的蜀葵跟沈姑娘家乡的蜀葵不一样。”安俊良说:“府上那些蜀葵是从千里之外的蜀州进贡而来,品种稀有。” “实不相瞒,”安俊良又道:“沈姑娘做成胭脂卖的钱,恐怕还当不得一株蜀葵的十分之一。” 沈栀栀傻在原地! “奴婢.....奴婢......”她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哭丧着脸看向裴沅祯:“大人,奴婢真不知道那些蜀葵是稀有品种,奴婢只想着努力赚钱还给大人。常言道不知者不罪,看在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婢女的份上,可不可以......” 她一脸悲痛地恳求:“可不可以别让奴婢赔偿?” 上回打坏个珊瑚青砚已经令她倾家荡产,若再赔这些蜀葵,那她就算卖身也不够。 太师椅上的裴沅祯揉了会额头,书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合上。 蜀葵稀有与否他不在乎,他只是觉得,若再不加以制止,府上的东西恐怕要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婢女霍霍光了。 直到现在,他自己都有些纳闷,若是寻常婢女做了此事,他定会杖杀。 可这个沈栀栀...... 默了会,他开口:“罢了,我不罚你,不过......” 他想了下,说:“以后你去书房当值,负责伺候笔墨。” 上回见她洗笔墨很有章法,比起小厮更加细心,伺候笔墨倒也合适。 但沈栀栀听后,不大情愿。 她现在的差事只需每日伺候午膳和晚膳,剩余的时间可做些别的营生挣钱。若是去了书房,得天天侯着,哪也去不了。 “怎么?”裴沅祯斜眼过来:“不乐意?” “大人,奴婢想了想,觉得......” “涨月钱三两。” “......觉得挺好!”沈栀栀立马改口。 突如其来这么大个好处,她都有点难以置信,脸上的欢喜压也压不住。 “大人,那就这么说好了!奴婢定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伺候好大人的笔墨,绝不辜负大人对奴婢的一片栽培之心!” 安俊良在一旁忍笑,眼观鼻鼻观心,偶尔还观一观裴沅祯。 真是活久见,狠厉如裴沅祯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拿个婢女没法子。 . 也不知是哪个官员将那日赏花的事传了出去。 说裴沅祯珍爱的蜀葵被一个婢女摘去做胭脂,裴沅祯不仅没恼,甚至连半点责罚也无。 是以,私下里有人传裴大奸臣身边有个十分得宠的婢女。 宠到什么地步? 据说,婢女就住在明辉堂,而且还能随意出入裴沅祯的书房,就连裴沅祯的爱犬也交由那婢女喂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