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副要吃人的凶相,今天又来扮演慈父。 薛尽洲非常端正地坐着,心底却一刻不停地默默吐槽,同时又期待着关意绵的反应。 “……不用了,我回学校住。” “周末食堂开门吗?在学校吃什么呢?回家住吧绵绵。”见关意绵肯搭理自己,关山越得寸进尺,口吻愈发熟稔亲近。 “……”关意绵扒拉着自己盘里的菜,偷偷瞥了一眼薛尽洲,看他没什么反应,也便不再说话。 她在依赖他吗?薛尽洲没错过这一眼,一丝丝兴奋偷偷缠绕上心头。 关父知她默认,转而笑着看向薛尽洲:“谢谢你小薛,昨晚绵绵多亏了你照顾。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谢。” 其实关山越来之前有些怀疑那份报告是不是薛尽洲发给自己的,但是接触下来感觉薛尽洲心思并不复杂,还有些傻里傻气的,他便打消了这份疑虑。 或许是哪个想借此羞辱自己的对手?不过还真可惜了胡晴的那张脸。 他有些无奈地暗自叹息。 “客气了叔叔,我和绵绵是同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薛尽洲的回应很礼貌,对关意绵的称呼却不太合礼。 关清鹤不大不小地嗤了声,关意绵被吓得身子抖了下,关父和薛尽洲都假装没听到。 这顿饭吃了很久,大部分时间却是沉默。临近分开,关父和关清鹤去结账,薛尽洲趁机拉过关意绵的手,用水笔在她手心里写下自己的名字与联系方式,俯身在她耳旁偷偷说:“如果有突发情况就找我。” 湿滑柔软的触感在手心作弄,关意绵感觉水笔的刺戳痒到了心里。她盯着手心劲瘦有力的字短暂地失了神,随即看向薛尽洲,郑重其事地点头:“谢谢你。” 薛尽洲回她一个微笑。 不刻意去清理的话,水笔的痕迹很难快速消除。过了好几天,关意绵手心的痕迹才慢慢淡化消失。 只是,她知道,手上的痕迹没了,心里的痕迹却留下了。 是的,她好像是有些喜欢上薛尽洲了。 深夜,她躺在床上,害羞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感到脸颊发热、发烫。手心的字迹明明没有任何异常,却好像被铁烙下的一般,灼得她好痛好兴奋。 内心深处有种很复杂的情绪,好像是窃喜与失落交织,又好像是期待与胆怯、是暗恋独有的酸涩感。关意绵的心被满涨的情绪挤压,缩成一团。夜很深,万籁俱寂,她不知为何突然想流泪。 年少的感情总是来得没有理由。一旦开始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自己放大解读。薛尽洲刻意和关意绵作出半熟不熟的姿态,让关意绵有些患得患失。 最先注意到她异常的是已经集训回来的朱九良。课间,朱九良直截了当地问她最近怎么了。 关意绵脸色酡红,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回答。 远处,薛尽洲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放在课桌上的手无意识捏紧。 他拿出手机,打开和关意绵的对话框。 两人早就添加了联系方式,只不过一次都没有聊过,薛尽洲本来想的是“敌不动,我不动”,奈何关意绵比自己还沉得住气。 他没有发文字,试探性地发了一个笑脸。 关意绵之前不怎么看手机的,一直是静音。但是添加薛尽洲之后,她装作随意地把铃声调回来了。 消息声响起。 薛尽洲满意地看到关意绵匆匆拿起手机,没再理朱九良。 朱九良看着看了眼手机就忍不住笑意的关意绵,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以为是关清鹤——毕竟关清鹤好像好久没跟关意绵好好说过话了。没有强迫自己笑下去,朱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