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笑阁道:“朋友来寻我,我就先去了,待会儿宴上再叙。” “好,再会。” 绿同点点头,随后便牵着裙子往延娘处跑去了。 所流特意不去看她,仍瞧着那乌云里的塔尖,她笑得倒欢快,隔了老远依旧能听到她的快乐。 见到了故人,便忘了身边人,这就是这姑娘的本性,朝秦暮楚还要一朝夕呢,冯绿同变心只要一刹那。 他实在很看不起这样为她生闷气的自己,却又觉得无计可施,笑阁见他似乎兴致不高,却有些不解他何以如此。 “持星,父亲回京述职,正赶上魏王世子大婚,圣人派安乐公主代贺,结果我这才知道上次画舫上闹事的那位祖宗就是这位贵人。我听闻公主好侠义,常青簪素衣行访天下,想来这救命之恩必得以身相许才换得了了。” 他神色淡淡,似乎对此等惊天要闻并无太大兴致,“帝女岂是我能攀附的。” 所流自小便爱装老成,笑阁看他脸上并无异色,便好奇道:“莫非你早知她出身不凡了?” 所流道:“不知,只是猜测。” 因东篱书院里的学生出身差异巨大,因此有统一的服装规制,且男女一律是青衣檀木簪,青春年华被裹在道袍里,学生们为此叫苦不迭,故而假期里的宴饮集会便成了斗艳场。 他很明白有时眼见并不一定为实的道理,比如冯绿同,平日里不修边幅,人又任性野蛮,不可亲也不可爱,可今日的她走这一圈儿,不知收了多少少年的魂儿。 安乐公主那日的打扮只是颜色朴素,但料子刺绣都非凡人可用的,她路见不平,替船娘出头,后不慎落水,整个过程都在范所流眼中,他救她,也只是因为料定她出身不凡而已。 这点连绿同都能看出来,笑阁看不出,只是那日事发时他已经半醉了的缘故。 笑阁抱怨道:“你这小子,从小就猴精似的,既然早看出来了,还非要我出回洋相有什么意思?跟公主拜把子,我看阎王爷都嫌我这条命多余。” 所流笑道:“你二人有缘,结拜也是美谈一桩,我又何必多事。” 那厢绿同与延娘相携入宴,因周围坐着的都是些相熟的同窗,所以两人不得不贴着耳朵窃窃私语。 延娘这两日不大如意,她原本已经说好了亲事,对方是湖州人,家里做布料生意的,那人来扬州做生意,顺路来东篱见学时结识了延娘,虽说身份不高,却家境殷实,且人又温柔老实,很合延娘心意。 然而延娘的父亲嫌对方送来的聘礼太少,连着几日称病不见媒人。 延娘的父亲只是一县主簿,家里孩子不少,那点俸禄仅够温饱,因延娘容貌出众,她父亲便将待嫁的女儿当成了待价的商品,再加上延娘的母亲庸懦,并不敢忤逆丈夫,原来好好的喜事被弄成这样的局面,延娘有苦难言,这才借着今日之机来散心。 绿同听了亦是不平,连吃了两盏果酒,这才顺过气来,“依我看,既是情投意合,不如你二人就私奔吧,你父亲的尊严总要紧不过你的幸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