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影响儿女的友谊,因为所流母亲的一颗心都在他父亲身上,根本没空管所流。 绿同从马车上下来时尚在打哈欠,所流跟所源在门上迎客,遥见她穿得荷塘新翠一般窈窕,然而神色倦怠,差点踩了裙角,不由一笑。 这样闷热的天,多亏她裙摆摇出的那阵风,他才觉得畅快了些。 所源怕在夫子面前失礼,忙问弟弟自己的发冠是否摆正了,衣襟有无散乱,所流笑着说完好无缺,心里同情起了这对苦鸳鸯。 范所源怕不是眼神不好吧!他想。 绿同见了所源,自然是礼数周到地问好祝福,沛华跟留柯对视一眼,各自了然于心。 以范、冯两家的交情,这儿女亲家合该十几年前便定下了,然而留柯与沛华早已今非昔比,一个教书匠配了一个商贾,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看不上绿同这样的家世,更别提范光远这类图谋钻营之人。 可夫妇俩都不愿讲这样丑恶的事实说与掌上明珠,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由着女儿的心思去,另一方面再挑更好的。 所源先请人带留柯夫妇进了后院,这才对绿同松散地笑了笑,绿同看他自在了些,以掩扇一笑,扇柄上挂着的两条小锦鲤摇了摇,所源有些意外:这坠子是昨日大姐澄珊带来送他们几个弟弟的,绿同何以今日便挂在了扇上? 他扫了一眼所流,范所流佯装不知,嘴角微不可察地提了提,昨日他们收了礼,他便听见所源对下人说:“我不爱用扇,冯娘子最爱这些小玩意儿,就留给她得了。” 他自己也有的东西,又如何会让冯绿同收别人的,哪怕是一个扇坠子也不成。于是所流翻墙夜会绿同时这才颇刻意地带了把扇子,绿同咬饵上钩时他还颇不满意,直到这会儿见所源那副讶然的样子,他才觉得有些畅快。 ——冯绿同想嫁范所源,也得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做他小叔…… 不过玛瑙坠子不罕见,所源也没多想,红着脸赞了句:“有橘妹妹今日甚美。” 所源跟玉从是好友,他叫她的乳名,不过也是随着她亲哥哥的叫法而已。 所源长相端正老成,性子却很温柔,绿同爱上他,正是因为眷恋他这份体贴。 绿同大大方方地回赞道:“问波哥哥亦美。” 两人相视一笑,一旁沉默站着的所流忽觉酸风射眼,没来由地敛了敛衽,“那把剑是我昨日才得的,尚未取名,哥哥若是喜欢,记得赐名与它。” “我文采不如你,这名字还是你来起吧。” 所流这时冷不丁插嘴道:“哥哥既已有一把长枪叫‘翛翛’,这把剑不如就叫‘瑟瑟’吧。” 绿同暗暗瞪了所流的鞋尖一眼,这个小心眼,到底是记上仇了——她昨日没把剑给他,特意用瑟瑟耳铛弥补他,他不要,现在又来抢人家命名权。 她懒得跟他废话,便笑道:“‘瑟瑟’甚好,甚好——风月两相宜,就用这个名字吧。” 所源笑道:“妹妹说好便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