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醒醒,醒醒,我是碧儿,”碧好扑到李漠床前,轻拍他的脸颊和肩膀,“爷你快醒醒......” 躺在床上的李漠却纹丝不动。 文逸也叫唤一番,大力摇他的肩膀,掐他的人中,但他仍在昏迷当中,面上已是苍白无血色。文逸搭上他的脉搏,只觉气若游丝。 如果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爷你快醒醒啊,我来找你了,你睁眼看一看我......” 眼见碧好伤痛流泪,文逸面对这样的李漠,心中亦是一片刺麻。他大喝道:“你们这些贼人,竟敢谋害皇亲国戚?待我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他吩咐陈静:“你背着你家爷,我们先出去跟他们汇合,速速回城找大夫。” 陈静应是,“还有几个护卫被关着呢。” 文逸起身对二当家斥道:“快放人!不然就放蛇咬死你们。” 二当家却急忙拦住门口,“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是什么病,还没查清,要是出去就死了,岂不赖到我们头上?” “那你昨晚还敢骗我说,他死了?你就不怕雍王连夜来找你们报仇?”文逸咬齿冷笑一下。 二当家道:“如果雍王能来,他可以把李漠带走。你们,不能!” 守在李漠身边垂泪的碧好听出了端倪,他们绕来绕去,无非是想引诱雍王踏进这寨里。可是雍王人多兵强,即使诱他进来,也无法刺杀他,甚至会落个全族灭亡的下场。 那么,乌津寨的人用意究竟何在? 回想前世,碧好有听说过雍王和乌津寨谈判的事,那时李漠也在。准确来说,是乌津寨设局诱了李漠进来,再拿他当人质威胁雍王。但,最后的结果并不圆满。 雍王怒治乌津寨强盗、滥杀无辜、绑架世子等罪,将他们赶入大牢,不分男女老少皆罚黥刑。后来男的全都死在牢里了,能侥幸逃脱的妇孺因脸上有着骇人的罪罚记号,被百姓仇视驱赶,没有容身之处,又穷又饿,也都尽数死去。 而看着他们灭族的旁观者,都因雍王的一句“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与之站在了同一战线。 一切灾祸,皆因贪心不足而起。 如果不是因为贪心,又岂会闯下灭顶大祸? 焉知雍王后来是称帝的人,他的欲壑,又岂会比别人浅? 到头来,世人不过以“功大于过”来一笔带过罢了。 碧好用袖口擦擦眼泪,对文逸道:“文大人,你和陈静回去请王爷吧,我留下来照顾世子。” 文逸瞠目结舌,“你说什么?这里很危险的,要走,我们就带李漠一起走。外面的二千大军,我即刻就能召进来。” “不,召进来也没用,我们,还有爷的性命都在他们手上,即便外面来的人再多,也救不了手起刀落。”碧好神色清明,也像是故意说给二当家听的。 旋即她走到二当家面前,又道:“二当家,我让他们回去请雍王,我留下来照顾我丈夫,可以吗?” 话落又转向文逸,“你们就回去请王爷吧,我一个妇人,对他们而言没什么攻击性的,料想他们也不会伤害我。” 文逸留意到她说话时搭在腹前的手指,在不断起舞,像是预示着什么。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我们速速去请王爷,世子和林娘子留在你们寨里,若是少了根头发,唯你们是问。” 他转身就要带陈静走,陈静面露疑惑和不忍,有心也留下,但立即被文逸拽走。 陈静不知,文逸留下了小白蛇在看守碧好。 而他们出山后,那二千人马并不撤退,仍在原地待命。文逸和陈静骑马速回雍王府,禀报一番后,文逸又遣人骑一匹八百里快马,送信去枫山的太极观。 但不巧的是,普达祖师今日不在观中,道童只收下了信,说等祖师回来再交予他。 天知道文逸的内心有多激狂,那个寨里有鬼,而李漠病得离奇,无中毒异样,有脉搏却醒不过来。但愿,不是他猜测的那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