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第一时间来给小主人上课。” “换了。”海因里希冷淡地回答,“不能耽误乔治的拉丁文学习进度。” “是。”管家躬身,“我这就去信。” 对面的少年不发一言,紧绷得像根弦。盘中明明已经没了食物,却还是坐着没有离开。 宴清清咬住面包,好奇地看着他。 记忆模糊值开启后,随着时间过渡,她对剧情的印象越来越淡。她依稀记得乔治其实挺可怜,虽然生长在贵族之家,身份高贵,衣食无忧。但父亲严厉,得不到多少爱。 少年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 “乔治,你那只可怜的畜牲在哪?”海因里希切开面包,刀侧的银光锐利,“我说过,我醒后要看到。” “父亲……”乔治身体紧绷到了极致,几乎有些抖,“它还那么小……” “这是你仁慈的代价。” 海因里希放下刀,与餐桌相碰发出沉闷的响。对于少年更像恶魔的镰刀,垂在头顶,迟迟不坠。 “去带过来。” 海因里希说道。 “父亲——我知错了。请您不要伤害它。”乔治猛地站起,跪到海因里希的腿侧,“我下次、不,我今天就去狩猎,纠正我的弱点。” “你越是求饶,它死的越快。”海因里希踹开儿子,对管家说道:“带过来。” “是。” 管家一偏头,门口的男仆就向外走去。乔治与海因里希极为相似的深蓝眼睛氤氲着痛苦和不舍,他苦苦哀求着:“父亲,求求您……” 宴清清不明所以,啃着面包看着这场闹剧。 不多时,一只暗栗色的小鹿被男仆装在笼中带过来。它看起来非常年幼,顺滑的皮毛上覆着白斑,头顶着掌状鹿角。它在路上似乎受到了惊吓,大而水灵的眼睛纯洁又惊恐,不安的踱步。 男仆打开笼子,小鹿直奔跪坐在地上的乔治,温顺的用头蹭着乔治的脸颊,似乎在安慰小主人。 乔治眼眶湿润,双手抱住小鹿,搂紧。 他不死心的哀求:“父亲,求求您,这是我最好的伙伴……” 海因里希站起身,从高处俯视一人一鹿,神情冷酷又残忍。他对儿子的优柔寡断已经失去耐心,更不想与他多废话一句。餐桌上的长剑出梢,锋锐的白光映过乔治怔住的脸庞,尖利的顶端刺入小鹿的身体。 鲜血四溅。 “父亲——!”乔治抱着小鹿,按住不断喷血的伤口,“我已经知道错了……!” 小鹿哀哀的倒下,四肢抽搐,纯洁的眼睛染上灰蒙。 宴清清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向后退了退,椅子在地面划拉,声音刺耳。 这是在干什么? 海因里希回头,手里还拿着滴血的长剑,他沉声道:“过来。” 宴清清有些腿软,但还是听话的挪过去,小鹿身体里流出的鲜血沾湿她的裙边。 男人将她抱紧怀里,脸颊紧贴着宽厚的胸膛,一切血腥都隔绝在背后。 他的胸腔震动,冷漠得不像跟亲生儿子对话:“乔治,你的仁慈和善意,让你今晚能吃上新鲜的鹿肉。” “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 宴清清被牵着移动,她不忍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他正悲痛地望着已经没了声息的小鹿,默默地流泪。 似乎是感觉有人在看他,少年抬起头,对上一双纯透的眼睛。 她安静的望着,脸上似有同情,但很快被父亲带走。 男仆从乔治手里带走小鹿的尸体,乔治竭力地坐在地上,任凭鲜血浸透他的衣服,他也一动不动。 不久前,他在狩猎时心软放生了一只受伤的小鹿,那是父亲的猎物。 而今天,他失去了最心爱,也最诚挚的伙伴,只因那一时的错误。 难道仁慈和宽容,是罪吗? 乔治在心里自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