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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人都认为王珍芳还活着喔。这样正合我意,我刚好需要一个假身份。幸运的是老翁他似乎没有亲朋好友,从来没人来拜访这栋深山里的别墅过。」

    「既然你是逃出来的,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仙境台下?」

    秦儿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一叠过期的门票给我看:「或许这是命运,谁能想到仙境居然会把门票寄给王氏夫妻?老翁生前是医生,看来他年轻时也做了不少非法勾当吧!才会到这个岁数还能收到门票。他死了,我帮他简单办了个丧礼,但没去登记。我怕登记死亡后门票就不来了。」

    「你回去那种地方,不害怕吗?」

    「当然怕,怕死了!」她笑着替我再倒一杯水:「但是比起害怕,我更恨。我恨仙境、也恨为了保护我而死掉的情人、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我得去找小灰,他已经连续几週没出现在台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们最后见面的那天他应该是在和我道别,我很担心」

    「一定还在仙境里,只是被藏起来罢了。」

    「藏起来?」

    「仙境若发现你和他过从甚密,当然会怀疑是串通好要逃跑,何况你说他有多次逃跑前科?仙境里头负责黑市人口流通的人是陈总,依照陈总的惯用手法,肯定是囚禁起来那青年,毒打他直到再也不敢逃走,或许还会跟他说你死了,让他彻底心死。」

    「我得救他出来!」

    「总之你该走了,我刚刚救了你,或许他们也会开始调查我,你不能在这边待太久。还有我说要毁掉仙境的事是真的,你思考一下,下週给我答覆吧。」

    这世界每天有几千名的人失踪,离家出走、失智走失、天灾人祸、掳人拐卖有些人幸运地被找回,而有些至今生死未卜。

    社区内的电线桿或公告栏,时不时就会出现寻人啟事,警察局里的失踪案件堆积如山,彷彿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人间蒸发是很常见的事,相关新闻一大堆。

    我想到八年前我发疯地找小灰,就是秉持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心情,那种心慌日夜煎熬着我,度日如年。只要一天没找到,我就一天睡不安稳。相信那些孩子们的家属有的也是这样。

    世界太大、我太渺小。我没想过找一个人是这么难的事。

    而他们居然把人当商品一样贩卖,一场华丽的拍卖秀。简直泯灭人性。

    我要毁掉这一切。

    之前组织里去过仙境的那位大哥彻底疯了,有一次喝醉酒他无意间和别人提起,连在里头看到哪位政治人物都说了,酒醒后,他隐约记得这段记忆,怕得不行,从此疑神疑鬼。

    后来他靠毒品来麻痺内心的不安,结果吸太多,脑袋都坏了。

    也有人说有看到是别人强行餵他吃毒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下週的拍卖会上我买下台上女人的时间。

    她坐在我车里,笑着说:「我认得你,你是每週都买下那个青年一天时间的人,大家都说你们在谈恋爱。」

    「你认识那位青年吗?」

    「我们彼此互不认识。不认识是对彼此最好的保护。」

    「他在哪里?」我问。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转移话题:「好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了,天气真好,话说我们今天去看海好不」

    我将枪口抵在她太阳穴。

    「他在哪里?」我再问一次。

    女人这才发觉自己上了贼船,颤抖着举双手投降:「先生,别开枪。」

    「那得取决于你的回答。」

    「我不该聊关于仙境内部的事情。」

    「砰!」子弹擦着她的耳廓,射穿了窗玻璃,车窗碎成蜘蛛网状。

    女人崩溃地抱头痛哭:「地下室!所有被『关禁闭』的老鼠们都会在地下室!直到折磨你到没有一点逃跑的心才会被放出来!」

    我打了通电话给林松:「今天会送一个女人过去,大约二十多岁,我知道年纪太大,你想办法让社福院庇护她吧,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麻烦你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林松,帮我和明秀和李胖也说声谢谢。」

    「奇怪,说得好像我们不会再见面似的?」林松在那头问,背景很吵,是小孩的咿呀声。

    「谁知道。」我学秦儿说起那句:「一辈子那么长,怎么知道结局?」

    我对自己发过誓了——我的小灰是自由的。

    我要把自由留给你,把春天也留给你。

    天色还未全暗,秦儿停在远方等我。她说:「今晚的行动后,我们可能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真可怕。」

    「我也怕。在那帮兄弟面前逞强真的累死我了。」

    「苏哥,看来你会是我在世上最后一个朋友了,为了逃避仙境的追捕我活得很孤单呢,你就姑且听我说一下吧,我这荒诞可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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