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再接到刘宛青的电话,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 刘宛青说终于联系上了刚从澳门赌博回来的哥哥,对方表示可以来协商,于是林之便和她约好隔天早上在律所碰面。 第二天一早,林之从房间出来便如常看到餐桌上搁放着的早餐,纪亭鹤刚拿着两杯牛奶从厨房出来,见到她便笑着说:“姨姨,早安。正好牛奶也热好了,快来吃。” “你这样让我很有愧疚感,”林之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感叹道,“都是你在照顾我。” 这两个星期里,林之总有种养了个田螺姑娘的错觉。本以为多了一个人同住,生活会有许多不便,谁知对方乖巧又勤奋,家务全包不说,早餐晚餐都变着花样给她做。 以前林之对吃的要求很随意,能饱就行,很多时候工作忙起来没时间吃晚餐,就直接在律所塞个叁文治了事。自从纪亭鹤来了家里,林之吃了几顿他做的红烧小排骨,已经瞧不上那个寒酸的外卖叁文治了。 想到这里,林之又叹说:“再过几天你去上学了我怎么办啊?” “周末我可以给你做。”纪亭鹤笑说。 “算了,你平日读书够辛苦了,周末就应该好好休息。”林之摇头,喝了口牛奶,又小声开口,“但偶尔,一个月可以给我做一次小排骨。” 林之准点来到律所,刚坐下没多久,助理便来敲门,说当事人和她哥哥到了,正在会议室等着。 林之颔首,拿了个笔记本便推门出去,还没进会议室,便听到里面传来男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你一个外嫁女,凭什么拿这么多?” “老子没有房子怎么娶老婆?!怎么给我们老刘家传宗接代?!我看老头儿就是病傻了,才写这份鬼东西把四套房子都给你。” 林之皱眉,抬手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男人应声回头,看见来人,颇为不屑:“嚯,老子以为你找了个什么厉害的律师,结果是个女人。” 林之当作没听见,径直走进去,朝刘宛青打了个招呼,又对刘丞明说:“您好,我叫林之,刘宛青的代理律师。” 刘丞明开口:“林之。律师是吧?那行,我也不跟你废话。这事儿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老头儿,也就是我亲爸,他呢,两年前就说过,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将来给我娶媳妇用的。他答应过这件事,房子我也住了好几年了,房产证都在我手里,凭什么你们一上来说收走就收走啊?” “是这样,您的父亲去世之前留了遗嘱,写明他名下的四套房子都是留给您妹妹刘宛青的,”林之解释,“至于您说您父亲承诺过把房子给你,那当时你们办理过户了吗?” “这不是我没得空吗,才一直没去。但房产证他给我了啊,这房子就是我的。”刘丞明开口,又转头对着刘宛青说:“妹,不是哥说你,你一个女人要这么多房干嘛?而且你都嫁出去了,照我说这刘家财产啊……” 林之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他:“刘先生,刘宛青嫁出去也并不影响她的继承权利,刘老先生立了遗嘱我们就按遗嘱办事。您住的房子目前没有办理过户,就代表仍然是刘老先生的个人财产,他自己有权利分配。今天来就是协商解决这事情,您要是执意不搬、也不交出房产证,我们就直接申请法院强制执行了。” 刘丞明一听直接从凳子上起来,对着林之大骂:“你算老几?跑来管人家家务事?少放屁,天王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