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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 第63节


对周锦录无甚好感,却也为他大好年华就丧命而伤怀。

    蓦地,岑开致看向江星阔,问:“你此番来可有什么要交代?”

    江星阔听得她语气微有惊惶,俯下身去寻她的唇,道:“原本是我要去明州,查一查官船倾覆之事是否还有隐情。”

    果然如此,可原本?“那么眼下作何安排?”

    “让刑部派人去查了,约莫会是我堂兄。”江星阔有点疲倦的伸了个懒腰,嗤笑道:“周锦录抵达明州时,咱们不是正要走吗?有人借此做文章,说细论起来我也有嫌疑。”

    “这是谁放的狗屁?”岑开致愤而道。

    江星阔翻身埋在她脖颈里,道:“这番言论倒没什么人理会,还有说我素来喜欢小题大做的,若只是天灾意外而非人祸,我却硬要查出个罪魁祸首来,恐成冤案,所以大理寺只派去了徐方和刑部同明州府协查。”

    “不叫你去最好。”岑开致轻轻叹了口气,道:“想他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真是人生无常。”

    “我这几日会有些忙,周锦录手头有几个案子要我接手。”江星阔抱她在怀,可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周锦录与他是对头,虽说这白孔雀一般的人物他不曾视作对手,可也同在大理寺进出那么多年了,骤然死了,江星阔心中也有几分世事无常的怅然感慨。

    “你娘说十月廿二,腊月初八都是宜咱们八字的好日子,你觉得哪个好?”什么人心忐忑都比不得老天爷的玩笑,烛光被江星阔遮挡,岑开致没入一片沉稳的黑暗中,她不再踌躇了。

    “娘怎么挑得,还要这么久?”这话一下令江星阔从缥缈的惆怅落入俗世的恬淡之中,他一面问一面用唇度量她的肌肤,对这两个日子都不满意。

    “我备的嫁衣太厚,夏日里成婚要捂出痱子来了。”岑开致呢喃着说,躺在江星阔的怀里,她有些困了。

    “外头穿一件,里头么,”江星阔的语气像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很不正经,“我瞧你架子上那几块料子就很合适。”

    进来时也没见他打量那几块绸纱,却是已经看进眼里去了。

    岑开致狠狠捏住了他的鼻子,掌心叫被舌尖蹭了一下,湿漉漉的,岑开致一松手,被江星阔揽入怀中,轻抚背脊。

    夜雨如鼓,同江星阔的心跳合奏在一块,岑开致沉沉睡去前迷迷糊糊的想着,幸而江星阔来得早,没叫雨淋湿。

    江星阔身上热,冬夜里抱着舒坦,眼下却有些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睡到夜将亮未亮时,岑开致蜷在他怀里先是动了动手脚,想要离开,却被臂膀牢牢拘住,又发出一声黏糯的梦呓,似乎有些不满,只好一蹬脚踹掉了被子。

    自讨苦吃的江星阔深深吸气,起身穿衣,临走时静静立在床边看着这张沉睡的花颜,恨不能现在就将她带回家藏好,只俯身在岑开致唇上亲了一亲。

    江星阔昨夜前来不曾骑马,这街市还未苏醒,昏沉沉的,倒有个夜香郎刚推着板车要出城,要将肥卖给城外的农户。

    江星阔为了躲避秽气,轻轻一跃,落在粥铺屋顶上,夜雨初歇,可乌云浓密,黑云压顶,仿佛触手可及,今日还是免不了一场大雨。他想着回大理寺先小憩片刻,看过几份卷宗,等食肆开门再令阿山来买早膳吃。

    正要再运起轻功纵跃腾飞时,就听见一声男人畅快的低吼,江星阔气息一下没提起来,谨慎看了看自己足下纹丝未动的瓦片,松口气。

    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响动,幸好没惊动人家,否则传出去,说大理寺的江少卿别看人模狗样,实则常漏夜出门上屋顶掀瓦片看人夫妻房事,这种谣言一造,保管满天飞,真是面皮再厚也禁不住。

    “这时辰要起不起,要睡不睡,偏要行房事,果然还是成了婚睡在一处好,想何时缠绵欢好皆可,啧,回去请娘把婚期再提一提吧。”

    他正想着,觉得掌心还残留着拿捏掌握过圆润柔软的幻觉,立在人家屋檐上遐想了片刻,就见粥铺院里走出个打赤膊的男人。

    如今天气渐暖,原本掩在厚实棉袄下,装成一副庸常模样的身板此时也藏不住了,看着留有刀疤的背肌肩胛,江星阔微微皱眉。

    第85章 枣糕和吃不消的小玩意

    同码头纤夫过分壮实的大腿和臂膀相较, 沈平的身板要精壮均匀许多,江星阔曾在军中待过些时日,那些日日操练的兵士小将脱了衣裳,都与之差不多。

    “这沈平是退下来的伤兵?”江星阔心中留有疑惑, 原本打算回大理寺, 眼下转了方向, 打算去临安府查一查记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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