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明依笑道:“可是岑姐姐那里吃了些?” 江星阔替李氏斟茶,不言语,算是默认。 施明依方才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李氏对岑开致的意思,连江海云都听出来了,李氏对岑开致没有半分的不满意,既不介意她是个商妇,也不因为她再嫁之身而轻视,对于她告夫和离,竟是满当当的赞许之意。 施明依面上不显,心道这李氏与岑开致果然是臭味相投,都是自身有大弊端,却偏偏狐媚有术,拘得了男人的心魂。 年下,李氏早让管事来核了账目,分了红封银子,正得闲。江海云夫妇方来时,她正在房中翻捡自己旧日嫁妆和积攒。 想着哪些首饰头面,缎子花样同岑开致相称,哪些器皿家具可做他们二人的新房摆设,一应都拿出来掸灰晾晒,避除霉气。若有缺漏,早些寻摸起来,市面上没有合宜的,便要找好木匠现做,且麻烦哩! 詹阿姥虽说此举早了些,但见李氏眉目含笑,便也随她摆弄。 听到江海云至,这好些东西一时半刻的也搬不回库房,便都归拢到后边,用一扇长长的折屏挡住了。 折屏毕竟不是严丝合缝的窗门,耐不住有人存了心的要窥视。 第71章 莲花楼 施明依自打瞧见里头圆桌上一樽剔透如冰的水晶座花瓶, 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好东西,心上就好似黏上了蛛丝一般,拂又拂不掉,奇痒难耐。 见江海云给她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差不多该告辞了, 她便笑道:“今日来得不凑巧, 叔母好似忙着呢。那我和海云也就先告辞了。” 李氏客气道:“不着急, 我只是闲来无事, 理一理库房罢了。” “瞧着这天又有要下雪的意思,叔母这时候理库房怕是不合宜吧?”施明依起身行礼, 要告辞了。 李氏含笑觑了江星阔一眼,道:“不过是我这老婆子闲来无事,旁敲侧击要我儿早娶佳妇过门的把戏。” 施明依虽有这番猜测, 但亲口听见李氏这样说, 心下酸得冒汁。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好, 不料她前脚刚出了门,后脚李氏便嗤道:“大郎这是哪挑来的女娘, 十足的小家子气, 我最讨厌这样的性子, 装都装不出温柔贤淑, 嘴巴倒是甜, 把你老娘我说得菩萨一般。” “阿娘貌美,担得起这句夸奖。”世上也只有李氏和岑开致能听得江星阔一句马屁。 “我有镜子,要得她来讲。”李氏抿了抿头发,道:“确实会笼络人, 比致娘那个笨拙的会讨人欢心, 我算知道致娘她母何以舍了亲女不要, 补贴这继女去了。” “阿致哪里笨了?”江星阔不满的说。 “隔三差五就送些可口小点来,针脚又不好,还巴巴的做了鞋袜送来给我。”李氏戳了江星阔一指头,道:“她爱做费劲的事,不爱说讨巧的话,可不是个笨的。” 这是嘴上说坏,心里疼极了。 李氏又道:“你晓得那施明依明里暗里打听了多少致娘的事,她想听我说丧气话,我偏偏就把致娘捧得高高的,她见不得旁人的日子比她好,我就偏偏怄着她。” 说着,李氏让人把折屏收起来,指了指满室的宝贝,冷笑时的语调与江星阔别无二致。 “什么玩意!又不是我儿媳,也敢来打听这些东西,就叫你看得见,连毛都摸不着!” “阿娘何必与她置气。”江星阔见她越说越生气,拔高了声音,脸色也冷了几分,忙道。 “你且瞧着吧,我算叫她盯上了,日后有得勤快来呢。”李氏说着,也觉得没必要为个施明依而生气,就道:“明不是要跟致娘去瞧变戏法的吗?我买了身衣裳给致娘,准保衬她,你带去给她,好好玩啊。” 李氏买的衣裙浑然雪白,用银色绣了看不出花纹,只在夜晚灯光下隐隐闪动,同江星阔的玄色衣裳纹路一样,人与衣裳一般,都是一对。 这衣裳虽好,却不是人人好穿的,譬如李氏自己穿就不大好,她肤白,却是冷冷的瓷白,若穿上这衣裳,更是衬得毫无血色。岑开致则不一样,她的肌肤如牛乳润白,粉嫩娇妍,压得住这一体的雪白。 这一趟虽是扶老携幼的,但阿囡、钱阿姥与公孙三娘、杨松和杨母一间房,岑开致和江星阔仍能落得一个独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