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啧啧’两声,“越说倒是越明白,难怪急吼吼的抄岑娘子这一道荷香蟹饭呢!” 岑开致也恍然,道:“怪不得昨个去福海楼吃的烤鱼十分有滋味。” 昨日,江星阔、岑开致、瞿青容和泉九两对一道去福海楼吃饭。 “青容回来也说那烤鱼味道好,还说过几日同我和他爹去吃呢。”瞿夫人又问,“那鱼鲜珍不是惹上官司了?” “且啰嗦呢,死的那人是玉浆仙酒肆的客人,叫了鱼鲜珍的荷香蟹饭和几个炸鱼丸做下酒菜。” 南瓜蒸得软烂,又糯又甜,若不是这么多人在,文豆真想把碗底也舔了。 “所以还掰扯呢,两边都不愿认这笔账。” 几人正聊着,忽然就见后院虚掩着的门被踹了开去,公孙三娘推着一大车金灿灿的老南瓜回来了。 “三娘,今年南瓜便宜,你也不好买这样多吧?”钱阿姥实在无语极了,厨房里还有一个半没吃完呢。 公孙三娘却没心思跟她说这个,脸上的表情同文豆方才如出一辙。 “诶,鱼鲜珍的蟹饭又吃死了几个人!” “啊?本就怀疑有问题,他们还敢卖?” “不是,前日吃的那一波人都拉肚了,拉到今日又死了两个。我回来的时候,鱼鲜珍都给临安府封了。” 。这下,鱼鲜珍算是彻底没得辩驳了。不论事儿有多么严重,只要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只做茶余饭后的几句闲谈罢了。 “瞧,黑白善恶,福祸吉凶,老天爷心里有数,帮你出气了。” 鱼鲜珍门口,临安府的衙役正在封条赶人,嘉娘挑了车帘一角正看得津津有味,忽听荆方如此说,又觉没劲,冷哼一声道:“说好像是你给钟家使了绊子,你哪有那胆子?我打听了,说是他们自己做生意不当心,用了死蟹。” 荆方笑笑,也不辩驳,只道:“夫人舒心了就好。” 今日两人是陪着嘉娘来看首饰的,珍宝阁是临安做钗环的老店了,花样虽不甚多,但胜在金料纯足,口碑又好,家境殷实些的人家,每逢嫁娶周岁等喜事,都喜欢来珍宝阁挑选。 嘉娘素来喜欢金玉首饰,戴得满头华灿,也是这珍宝阁的豪客了。一进店门就有香茗糕点奉上,店里的伙计将她引到里边的房间挑首饰。 “临窗的那间呢?” “有客人了。” 嘉娘也没太在意,只是经过的时候珠帘被换首饰的伙计掀开,随着重量又落回原处的时候,剔透碧蓝的珠影中,她瞧见泉九在里头,正同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娘坐在一块,十分亲昵的样子。 “隔壁那俩人挑首饰是为什么?”嘉娘好奇的问。 伙计道:“说是定亲用的首饰呢。” 嘉娘‘噢’了一声,扭脸对荆方道:“泉九那厮低俗下作,身边那个女娘瞧着倒是蛮好的。” 她又好奇的问:“他有银子吗?在你这买得起什么呀?” 那伙计挠挠头,笑道:“夫人,我是伺候你们的,哪晓得他们呢?” 嘉娘有些得意,道:“你有福,等着拿分润吧。那边的,忙了半天也就个三瓜俩枣的。” 泉九是没什么钱,月钱积攒了一些,泉驹又借了些去给他爹娘治丧,这孩子人品不错,卖了城郊的半亩田地,又很快把钱还给了泉九。 能娶瞿青容,对泉九来说就是美梦成真,他不想在这事上委屈了她,办酒过礼的钱他还是有的,另向江星阔借了一百两。 “那就这套吧。”瞿青容看好了一套赤金的首饰,泉九抿着腮帮欲言又止。 “怎么了?”“老气了些。” “赤金的首饰花样是不多,再挑,就剩下寿桃老松什么的了。”瞿青容道。 泉九鼓了鼓脸,问:“你这不就是把银子换成金子,压根也没使多少钱。” 瞿青容捏捏他的包子脸,道:“阿爹很久之前给我攒好了出嫁的头面,我不缺首饰。” 泉九闷闷不乐,瞿青容又揪他的耳朵,“那你给我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