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用温柔如春风的嗓音低声询问:“道友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是叩击灵魂的三问, 从古至今, 没有人可以抵挡住这么深奥的问题。 阮棉不知道漂亮得雌雄莫辨的佛子一瞬间想了这么多, 也没觉得他这振聋发聩的三问有多少佛家技术含量。 她单纯觉得这漂亮和尚还挺厉害,一个照面就猜到这些路人修士“背后有人”, 隔空和她对话。 出于礼貌, 她继续发弹幕跟他聊天—— 我是我。 从哪里来的就去哪里。 这次没用叹号, 主要是叹号要同时压制全场人,怪累的。 禅宗道场内,听到两个修士分别开口回答完他的灵魂三问,佛子难得沉默了。 对方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久无敌手闲得发慌的一颗心,砰砰砰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双目发亮,小心翼翼地生怕吓跑了对手,“施主,约吗?” 阮棉:啥玩意儿? 直播画面里,在场的修士集体摇头,“不约不约!” 佛子不甘心,紧追不放,“为何不约?施主佛法如此高深,不若与我辩论一番,教学相长。” 原来是辩论赛啊,瞎省略什么宾语? “约!”卷王不能说自己不行! 弹幕同步发出,全场修士整齐有力地喊了声,“约!” 下一秒,最前排跪坐的修士忽然一脸无奈地开口,“不好意思,我没钱了,改天再约。” 佛子:“……”我f——o,佛,慈悲。 ** 果然还是之前帮张千山反作弊,神识累过头,这会后遗症开始发作,阮棉平摊在软塌上睡得香甜。 一觉睡到大天亮,到了月底开布道堂的日子。 清晨,阮棉照常在洒扫一新的院子里练剑,挥两万次,挑两万次。 说起来,阮棉觉得自己也是时候从“两剑仙君”变成“三剑”、甚至“四剑仙君”了,招数贵精不贵多,那都是骗咸鱼的,又多又精才是卷王风范。 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名扬三千界的“正无穷剑仙君”,不用拔剑,名号说出来直接吓瘫一个界面那种。 哈、哈、哈,自己真的好卷。 想到这儿,她一边练剑一边让系统充值10块中品灵石,获赠一层筑基后期修为。 “正好星河一别,一段时间没去十重天看望师父,也不知道他闭关感悟得怎么样了?” “大师姐,早上好!” 裴家的毒瘤拔出,话语权牢牢掌握在重获修仙第二春的裴大老爷手中,裴信裴小厮最近神清气爽,走路带风。 他拔完院外墙边新窜起来的野草,听到动静准时返回,默默站在阮棉身后跟着挥剑。 和最初一样,他追不上她出剑的速度,也不会刻意模仿她的招式,只用心去感受她指尖流淌的悠远道意。 作为一个刚悟出剑意的剑修,他距离悟道还早得很,但个中进益,只有他这个每日跟着大师姐练剑的人才懂。 四万剑练习结束,阮棉步行至搭建在山脚的布道堂。 其他八宗的布道堂都是红砖青瓦白墙,学术氛围浓厚,山留宗没按套路来,直接在高处搭台,供个子不高的阮棉站上去讲课,来听的人在下方草地上随便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