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初夏过来,宦琬自觉地跪下。 “啪!” 陈初夏根本没有留着力气,一巴掌把宦琬打歪了,“谁允许你们擅自行动的!” 宦琬不敢说话,跪直身体,陈初夏却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了一边的夏露滋。 夏露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懵懵的状态,哪怕现在陈初夏的枪已经指向她,她还一直停留在陈烛怜晕倒的那一刻。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血,陈烛怜的身上也有好多血,她的头发也散了,那是她见过的陈烛怜最狼狈的时候。 这算不算是为夏家报了仇?她是不是真的就自由了? 她似乎应该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笑不出来,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想要陈烛怜活,她想要陈烛怜再次站在她跟前,哪怕她跪着。 夏露滋从到了医院就一直跪着,她面向手术室,心底里一直在祈祷。 理智告诉她,陈烛怜不能死,陈烛怜死了她也活不成。 可是在祈祷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却只有陈烛怜,连她自己都没有。 她不知道陈初夏来了,也不知道宦琬挡在了枪前面…… “小姐,二小姐说别动夏露滋。” 陈初夏看着宦琬,漆黑的瞳孔那样死沉、寂静,好似一把利剑洞穿所有,“让开。”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冰冷。 宦琬不动,害怕的看着陈初夏,她真怕陈初夏先一枪崩了她,然后再杀了夏露滋。 好在陈初夏身边一直有一个冷静的帮手——云信。 云信上前一步握住陈初夏手腕,“小姐,冷静。” 陈初夏缓缓抬眸看向云信,云信道:“二小姐醒来是一定要见她的。” “尸体保存好点也是一样的。” “小姐,您想想二小姐要的是尸体吗?” 陈初夏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等,静默片刻,道:“她还有脸提条件。” 云信看着陈初夏眼里的杀气慢慢消退,松了口气,刚想要夺枪,陈初夏又再次握紧了枪。 “小姐?” “我再说一次,都让开。” 宦琬不知所措的看向云信,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能说得动大小姐,否则就只能祈祷二小姐现在醒过来。 陈初夏看向云信,“令行禁止,绝对服从,需要我再教你一遍?” 云信愣了一下,陈初夏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公式化的跟他说话了。 云信叹了口气,慢慢地松了手,低着头站到一边。 陈初夏略微歪头,看着宦琬,“你。” 宦琬看见云信给她的眼神,识趣的退一边,露出了夏露滋。 开玩笑,大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她完全可以相信自己不让开,大小姐绝对会先杀了她。 夏露滋仿若才知道陈初夏的存在,怔愣的抬头,看着陈初夏,眼里的痛苦与麻木与初见时判若两人。 “你还有什么遗言?”陈初夏问。 一直没有反应的夏露滋突然落了两滴泪,泪水顺着滑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在寂静的楼道里声音被无限放大,“对不起……” 夏露滋突然痛哭起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夏露滋捂着脸,哭声回荡在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不会不因此而感到悲痛。 陈初夏冷冷的看着她,“这就是你的遗言?” 夏露滋抬起头来,泪水挂在脸上,看过去真的很难不惹人心疼。 夏露滋摇头,“我知道我活不成,但是,我恳求您,能不能等主人醒来?” “要求还挺多?” 夏露滋俯身叩首,“我知道您不会在乎我这一条命,但是我有话想对主人说,我恳求您,等主人醒过来。” “你现在就可以说。” 夏露滋摇头,“不,我要亲眼看着她醒过来。” 陈初夏冷笑,“现在再装深情有什么用?再不说你就真的没机会说出口了。” 夏露滋抬头,她知道陈初夏是认真的了,夏露滋面朝着手术室,工工整整扣了三叩首,起身,看着陈初夏,“烦请您转告她,我好像真的没有恨过她。” 话毕,夏露滋闭上眼睛,陈初夏扣动扳机。 她听见声音了,她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枪上装了消音器,夏露滋只听见一声闷响,子弹穿透血肉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 夏露滋睁开眼睛,她看见陈初夏压低了手腕,子弹打入她的大腿。 霎时间,她好像感受不到痛苦,只怔愣的看着陈初夏。 陈初夏看也不看她一眼,把枪扔给云信,对跟来的侍卫道:“关地牢里去。” 夏露滋毫无反抗能力,就那么被拖了下去,似乎过了许久,撕心裂肺的痛苦袭上胸来,夏露滋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