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纯多精明的人啊,拿眼一瞥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也不敢问,她也不敢说,悄悄跟在楚鸿飞身边,恨不得做个隐身人,一直来到梅四海的病房前。 楚鸿飞不想进去,拿出一根烟点上,对常纯说:“你去问话,我先抽根烟。” 常纯同情地看着他,到底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头儿,别难过。就算没有那个苏文涵,你也是追不上田律师的。” 这是安慰人吗?! 这是往伤口上撒盐! 楚鸿飞怒吼一声:“滚——进去!” 常纯嗖地一下窜到梅四海病房里去了。 梅四海与其说是在医院里住院看病,不如说是在疗养院度假。 他的这间病房就跟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套间一样,从天花板上的灯,到木地板上的地毯都是进口的。 屋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看护在照顾他。 看见有人进来,男看护马上走过来,礼貌地说:“请问您是哪位?是医院派来的吗?” 常纯也不跟他啰嗦,手一伸,朝他展露自己的证件,说:“我是海市公安局荷塘区分局北七所的常警官,今天来这里,是有公事。” 说着,常纯把那张传唤证也展示出来,“……要向梅四海先生问几个问题。” 那男看护狐疑看着常纯:“……你真的是警察?” “……你不信可以打警方电话,去查询我的证件号码。”常纯板起脸,“行了,我的时间不多,请你和那位女士都离开房间,我要单独询问梅四海先生。” “我们是看护,我们不能离开梅先生一步。”那位女看护也站起来,拒绝常纯的提议。 常纯笑了笑:“如果你们不走,那就是妨碍公务,阻碍司法公正。你们真的想被带去警局行政拘留几天?那可是会留案底的,到时候你们家有直系亲属想考公务员,可就没有机会了。” 她这话一说,两个中年男女看护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梅四海的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梅四海本来气定神闲,根本不想理会常纯。 可一转眼,他高价请来的两个看护毫不犹豫就走了,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常纯笑嘻嘻走过来,在他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指指自己胸前佩戴的出警记录仪,说:“梅先生您放心,我的一言一行都会记在这个出警记录仪上,而且会即时上传到我们警局的云端系统,不会因为设备出现问题影响记录。” 梅四海几不可察地瞥了一眼那个小小的摄像头,轻轻哼了一声,说:“常警官,请问找我什么事?上一次我可是在你们警局被逼得中风了。” 常纯坐得很是端正,恭恭敬敬地说:“梅老先生,上一次您去我们警局是为了八年前的案子。今天我来问话,是为了三个月前的案子,情况完全不同,您大可放心。” 梅四海:“……” 不都是案子?他放什么心? 梅四海紧紧抿住唇,才没有吐槽。 常纯装模作样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做出记录的样子,说:“梅老先生,去年十二月五号,你在什么地方?” 梅四海皱起眉头:“去年十二月五号?这么久了,我怎么记得?” “那是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一下,去年十二月五号,你有没有给你孙女王依依发短信,让她给你带降血压的药?”常纯念着自己小笔记本上的问题。 梅四海断然否认:“没有,我干嘛要依依给我带药?我自己的药都有专人送来的。” “没有?”常纯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