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鸟叫声不绝于耳,可仍旧压不过瀰漫在乔净恩与院长之间的尷尬。乔净恩抿着唇,低下头。良响,才缓声啟口:「院长您好,我是尉迟云的……同学。」 本想称自己为「朋友」朋友比同学的关係更为亲密,是已经能够互吐心事的关係,乔净恩觉着不合适,最后选择最为通俗的称法。 「我知道。」院长笑得和蔼,放下手中的篮子,坐上了一旁的长椅,拍了身侧的位子,顺道递出了麵包,「你叫净恩对吧?要不要吃吃看?刚出炉的,很好吃喔。」 院长看人的眼神实在太真挚,和尉迟云一样,总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乔净恩顺着院长的意,坐上她的身侧,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麵包,含糊地说了句:「谢谢。」话落,她小口吃起院长亲手做的麵包。 「小云曾向我提起过你。」看着乔净恩吃得津津有味,院长笑得更加开心。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乔净恩没好气的呢喃。 「他和我说,你很奇怪。」院长从口袋里拿出了张卫生纸,塞到了乔净恩的手中,便接续说道:「但真的和你接触过后,又觉得你不像其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没血没泪。他说,你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生,想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乔净恩愣地停下了嘴,看着手中剩不到一半的麵包,想,明明方才吃起来是咸味的,怎么现在进到嘴里,却全成了甜味,太奇怪了! 「昨天小云来找我时,整个人愁云惨雾的,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他。后来我问他怎么了,他只和我说,全世界的人都说他喜欢一个女生,可是他没办法理解,他的一些行为就能构成喜欢吗?他真的有资格喜欢一个人吗?又或者该说,能再全心全意地相信别人吗?会不会又是一场空。」 乔净恩再也吃不下麵包了。虽然院长没有明说,尉迟云口中的「女生」是谁,但她不用猜也想得到。那位女孩曾自我怀疑过,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成为尉迟云故事中的女主角,毕竟她压根不属于这儿,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当时,我只和他说了一句话。」院长的视线不再和乔净恩交会,转向两人交叠的手,「永远都不要去质疑自己。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所谓的幸福,尤其是他。」 「他受的苦,称不上多,可确实不是他的这个年纪该承受的。」院长松开了手,有些感慨的看向天空,今儿的天气称得上好,蔚蓝天空中有着些云朵,「第一次见到小云时,他全身上下都是伤,我实在无法想像他以前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好在那些事,并没有改变他的本质,他一样爱笑,是个乐观的大男孩。但我有发现,他好像变得不敢在真心的爱着一个人,因为害怕再次被丢弃。」 院长的沉默,带动世界沉寂,只剩下些蝉鸣,和微风吹过树梢的声响,特别突兀,像是一同感伤着尉迟云未曾说出口的过往。 「抱歉,老人家比较多话,一不小心就说了太多。」院长起身,开始替孩子们收拾遗落下的东西,「总归一句,就是不要认为自己没资格爱人,或是被爱。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一个人,真心爱着自己。」 逐一把东西捡起后,院长笑盈盈地看像乔净恩,热情邀约,「要不要一起到食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