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阮小梨因为忍耐而夹着几分呻吟的粗重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孙姨娘皱了皱眉,她觉得阮小梨好像不是装的,真的病的这么厉害?那要是大夫来了,如实说了,那她刚才的言之凿凿不就成了笑话? 贺烬本来就对她冷淡,要是再给他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以后不是更不去她屋子里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慌,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爷,妾身去泡些茶来吧。” 贺烬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连忙走了出去,却既没有烧水也没有喊人,反而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了钱匣子。 丫头彩月正守着炭盆,见她鬼鬼祟祟的,有些好奇:“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呢?不是说侯爷今天过来吗?” 孙姨娘防备的看她一眼:“你也配问侯爷的事儿?” 彩月被堵了一下,不甘心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有些愤愤,做姨娘之前,你不也是个丫头吗?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然而这话她只能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姨娘误会了,奴婢哪里敢问侯爷的事儿,只是这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准备周全些,好让侯爷满意,也能更喜欢姨娘。” 这话说的还算中听,孙姨娘消了气,但还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别的心思最好,你放心,老老实实的跟着我,等我以后生了孩子,成了这侯府的正经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彩月低下头应了一声,心里却嘁了一声,很不以为然。 瞎子都看出来了,侯爷喜欢的是白郁宁,这孙姨娘根本不可能上位,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得宠。 但对方仍旧觉得自己有机会,她一拉彩月,把一荷包碎银子塞给她:“你偷偷溜到外头去,要是看见寒江那小子带着大夫进来,你就把人支开,然后把银子给大夫,告诉他……” 屋子里只剩了两个人,贺烬有些不喜欢阮小梨的安静,他瞄了对方一眼,有些想找茬,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么看过去的时候,阮小梨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他搓了搓手指,想起刚才摸到的一手冷汗。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探手摸了过去,触手冰凉,还湿漉漉的,果然是一头冷汗。 阮小梨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察觉到热源,不自觉追了过来,贺烬刚松开没多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也是窑子里养成的习惯吗?” 大约这世上,有的是男人吃这黏人的一套。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理会她的动作,自顾自收回了手。 外头终于响起了脚步声,贺烬不由抬眼看过去,却是孙姨娘端了茶水进来。 “爷,这是您最喜欢的雀舌,您尝尝。” 贺烬瞥了眼她鲜红的指甲,眼底嫌弃一闪而过:“搁着吧。” 他没有要喝的意思,孙姨娘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讪讪退到了一旁,趁着贺烬不注意,偷偷往外头看。 这件事事关重大,彩月要是办不好,看自己怎么收拾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