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莳身子一僵,当然不相信读心术这种事,只觉得帝王今天一大早就心情不悦:“是,皇上。” 早朝上,群臣还是陈词滥调,楚湛坐如磐石,一边听着大臣觐见,一边窥探众人心声,脑子里一阵嗡嗡嗡的响,但这也不妨碍他想入非非,尤其是昨夜梦境中的画面,虽然后来梦境中断了,可楚湛发散思路,又衍生了诸多画面。 直到他鼻血直流。 辰王与穆王叔侄俩就站在最前列。 辰王厌恶血色,垂下眼眸,视而不见:【皇上这是怎么了?倒是稀奇。】 穆王显然没料到,他还没怎么对付楚湛,楚湛就已如此狼狈。 【皇上是病了?会驾崩么?那老夫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哈哈哈哈!】 楚湛面不改色,用明黄色锦帕随意抹去了鼻血,淡定如初,也全然无视穆王的嚣张心声。 曹慎之:【皇上这恐怕是肝火过旺了吧,是因着受伤之故,不能去后宫?啧,我至今没碰过女人,不也好好的。】 御前侍卫冷川,就站在帝王左侧,他瞥了一眼帝王手中沾了血的帕子,忍不住腹诽:【皇上身子骨一直康健,为何好端端的流鼻血?怪哉,怪哉啊。】 楚湛:“……” 接下来半个时辰,帝王临危不乱,除却时不时擦拭鼻血之外,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淡定泰然的过分。 一场早朝过后,满朝文武都在暗暗揣测帝王流鼻血的缘由。 要知道,新帝没有子嗣,一旦发生任何意外,那么穆王与辰王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听了近两个时辰大臣心声的楚湛,回到寝殿,已是头昏脑涨。 “宣太医!” 鼻血源源不断的往下流,那条明黄色锦帕已浸满血渍,看得张莳心惊胆战,又给楚湛重新递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皇上可得仔细着身子啊。” 楚湛的身子,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他没有任何问题。 哪怕是现在让他上阵杀敌,他都毫不逊色。 他的问题出在…… 楚湛扶额,对自己完全失控的想象力很是无奈。 不多时,太医上前看诊,少顷就得出了结果,不过太医又特意多看了几眼帝王擦鼻血的帕子,心想:【都到了这份上了,皇上的肝火到底有多旺?上次诊脉还不见这种状况。】 太医一不小心,对上了帝王阴沉沉的眸子,那双眼眸之中布满血丝,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楚湛不想听废话:“开药吧。” 太医应下,写了两幅降火的药方子。 楚湛问:“朕几时能正常?” 太医不敢诳言,“皇上若是能时常去后宫,理应几日内就能好了。” 太医的言外之意,楚湛自是明白。 他是应该多去去后宫。 太医一离开,楚湛下令:“来人,摆驾千兰苑。” 他想过了,不过只是胳膊受伤,不影响他“办事”。 不知为何,楚湛总觉得梦里的那根小鞭子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 千兰苑今日来了一位客人。 是曹修仪。 这是温舒瑶入宫以来,第一次有人来串门,她让京墨做了一些宫廷都不曾见过的吃食,好生招待曹修仪。 曹修仪也并非空手而来,除却布料首饰,还带着几册珍藏的话本子。 温舒瑶也搬出自己的藏书,像曹修仪这样大方、美貌,且与她品位一致的女子,温舒瑶当然喜欢。 两人一起分享话本,一见如故,对书中人物、情节进行深层次的剖析。 温舒瑶面若夹桃,杏眼闪烁明辉,就仿佛这天底下最耀眼的夜明珠也不及她。 “这册话本里的男主角儿,我最是喜欢了,他何等厉害,以一抵百,容貌极好,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呢!关键,他守身如玉,是个洁身自好的伟男子!” 曹修仪甚是赞同,“这世间伟男儿罕见,如此痴情重义的更是稀罕,巧了,他也是我的梦中情郎。” 温舒瑶长叹一声:“可不是嘛,我此生多想遇见这样一位郎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