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回坤和宫住,母后其实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儿的,就是每日教导我的太傅都没发现,只有母后同我一起吃晚膳的时候,发现我吃饭的时候都走神。” 沈轻稚大概明白,他把自己逼得太狠,总是在读书写课业,吃饭的时候脑子里就空了,人就会不自觉发愣。 孩子都活泼,即便是宫里头的孩子,而已不全跟大人似的,看现在的柔佳宫中,依旧活泼可爱的,那是才是被人千娇百宠的模样。 萧成煜道:“母后发现我的不对,倒是没有立即训斥我,只是找了年九福,让他说了我的情形,之后母后就选了一个不用上课的休沐日,特地领着我去马场骑马。” 萧成煜启蒙是文武课一起启蒙的,他自然会骑马,但是没有被父皇母后带着一起去骑马赏景,上课与父母游乐是迥然不同的两种体验。 说到这里,萧成煜眼睛里都有这怀念和柔情。 “那日玩得很高兴,母后的骑术很好,我年纪小,总是追不上,却依旧乐此不疲追逐着母后的红枣马,总想追上她,”萧成煜道,“后来回了宫里,母后又让我去汤池里泡一泡,沐浴更衣之后也不叫我穿好衣裳,就穿着家常的常服,披头散发的,跟她一起在花厅里学叶子牌。” “除了叶子牌,后来母后还教过我打马吊。” 打马吊是民间的说法,宫里叫马儿戏,好听一些。 大抵萧成煜诉说过去的声音太过低沉,复有感情,沈轻稚一下子便听入神,沉迷在了萧成煜年少时的岁月里。 萧成煜慢慢把摸到的牌凑成对,一一放到桌上,他继续道:“母后教我玩牌,不是要误人子弟,也不是要我玩物丧志,母后只是告诉我,人活在世上,不能永远都紧绷着,时间久了,人就废了。” “就如同这打牌一样,母后虽不是特别沉迷,偶尔宫里有宴会,母后也能打上一会儿,无伤大雅,却也能让心情愉悦。” “我那时候年纪小,人还有点固执,其实没太往心里去,母后就说以后每一日教我一种新的戏码,叶子戏的戏码有十几种,即便是这种简单的玩了,也要长时间学习才能学会。” 这话倒是刚好拿捏住了萧成煜。 萧成煜这么好强的人,肯定要每一样都学会,轻易不肯输了脸面的。 萧成煜回忆到此处,忍不住笑出了声。 “唉,母后当真是用心良苦,那会儿宫里事多,她每日还要陪我玩上一个时辰的叶子戏,当我逐渐掌握叶子戏的玩法,一一学会之后,心里那根绷着的弦终于松了。” “因为我终于意识到,没有任何事可以一蹴而就,我再努力,饭也得一口一口吃,日子也得一天天过,故而之后我就不再日夜熬着学习,反而给自己做了个计划,按部就班一一完成便是了。” 萧成煜笑着把手里最后两张牌放到桌上。 “沈昭仪,我赢了。” 沈轻稚:“……” 沈轻稚看着手里一大把牌,陷入了沉思。 她意有所指:“陛下,人生就跟这玩牌一样,有时候也是纯看运气,看来臣妾今日没什么运气。” 萧成煜哈哈大笑。 他笑了一会儿,才说:“不一定,沈昭仪,再来一局?” 沈轻稚抿了抿嘴唇,倒是被他激起了斗志。 第二局,萧成煜以两张牌险胜。第三局,两人只差一张牌。 到了第四局,沈轻稚已经认真起来,待到她终于赢了,这才欢天喜地把最后两张牌放到桌上,很得意看像萧成煜手里的一把牌:“陛下,看来我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