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耐烦,准备离开时,外面突然来了一名三十几许的姑姑。 这姑姑瞧着很是面生,并非几位娘娘身边的得力姑姑,但看起穿着,大抵是尚宫局管事。 沈轻稚正在慢慢吃茶,见了这般场景也不慌,只淡然放下了茶盏,同众人一起瞧过去。 “和嫔娘娘,臣有大事禀报。” 蒋莲清似乎也有些吃惊,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身边的蒋敏:“这位是?” 蒋敏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回禀娘娘,这是尚宫局掌管纸张的吴姑姑。” 蒋莲清面色似有些不善,她淡淡道:“即便是尚宫局的管事姑姑,怎么好随意过来禀报?如若有事理应去禀明瑞芳姑姑,你实在不懂规矩。” 那吴姑姑一听这话,立即便跪了下来,给蒋莲清磕了三个头:“回禀和嫔娘娘,若非此事事关重大,臣也不能打扰诸位娘娘的雅兴。” 蒋敏便立即劝:“娘娘,她既然敢来,定不会弄虚作假,娘娘且听一听?” “好吧,”蒋莲清这才道,“你说吧,如今宫里我位份最高,虽并无协理六宫之权,若但真有大事,我也会尽力。” 瞧瞧,这话说的多么通透,仿佛已经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提前把话先放在这里。 且不提这位吴姑姑还什么都未多言,就光凭蒋莲清的位份,她如今也做不了宫里的主。 看来,她今日竟想要越俎代庖了。 沈轻稚从袖中取出帕子,仔细擦干净手,然后便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看着她们表演。 “回禀娘娘,两日前臣正收拾纸张,就有宫人突然来领纸,这原也不是多大的事,各宫都要用纸,若是不足用,娘娘差遣人来再取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二回 来了,我便留了心,问那小宫人娘娘要做什么。” “那小宫人年纪小,被我这么一吓唬,立即就招了,她说她们娘娘要用来做纸人。” 她并未说是那一处宫室,是谁人指派的这小宫女,但这话一说出口,事情便有些严重了。 前朝就是覆灭在厌胜之术下,无论宫中还是坊间皆迷信此术,百姓生病不去医治,只相信巫医的祈福舞蹈,朝廷有灾不去救灾,只会祈求上苍,致使国家动乱,民不聊生。 本朝开国伊始便严禁再行厌胜之术,百多年来几乎绝迹。 但人心难测,只要人有贪念,厌胜之术永不会断绝。 宫中对厌胜之术更是慎之又慎,绝不让任何人行此事,一旦被发现,立即满宫获罪,再无生机。 故而吴姑姑这话一出口,立即掀起惊涛骇浪。 坐在明间里的几位娘娘们都惊讶地瞪大眼睛,就连沈轻稚也似很是惊讶,有些无措地看着吴姑姑。 吴姑姑却只低着头跪在那里,不看任何人。 蒋莲清也很是惊讶,她惊呼道:“你……你莫要胡言乱语,宫中最忌讳巫咒,若是有人犯忌,便不是满门抄斩,也绝对无法逃出生天,谁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 吴姑姑又给她磕了给头,嗓音虽然低沉,但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清楚楚。 “娘娘,若只是普通纸人,臣断然不会拿来说给娘娘们听,臣一开始也自觉此事万不可能,但又不能随意处之,便命身边的大宫女跟随那宫女前去搜查。” “这一查,还真查到了东西。” 吴姑姑道:“娘娘,可否招大宫女呈上证物?” 听到有证物,蒋莲清却反而有些迟疑了,还是蒋敏行事果决,道:“呈上来。” 紧接着,便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门外而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