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寝殿,竖着耳朵听了听,只听到里面安静的呼吸声,便放下心来。 沈轻稚这一觉睡得很足,待得她醒来,还是有些迷糊。 她翻了翻身,想要松快一下腰身,可随着她的动作,沈轻稚忍不住痛呼出声:“哎呦。” 戚小秋忙掀开帐幔:“娘娘,怎么了?” 就看到沈轻稚龇牙咧嘴揉着腰,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戚小秋也得过训诫嬷嬷教导,一眼便看出沈轻稚是如何,她抿了抿嘴,忍着没笑出声,轻声细语道:“娘娘,我给您揉揉腰,揉揉就好了。” 沈轻稚气哼哼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让她按揉。 戚小秋专门学过按摩,手上又有力气,不多时就把沈轻稚揉出了汗,沈轻稚这才舒了口气:“还是你好。” “男人啊,呵。” 戚小秋忙提醒她:“娘娘,陛下还没走,等娘娘行了一起用早食呢。” 沈轻稚眨了眨眼睛,很稀奇:“他今日不忙?” 以萧成煜的脾气,每天不在书房里坐上八个时辰他都觉得自己不够勤勉,恨不得吃喝拉撒都要看折子,今日倒是奇了,外面天色大明,肯定已经过了辰时,萧成煜居然还未走。 沈轻稚有些稀奇:“怎会如此?” 戚小秋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不过瞧着年大伴也没劝。” 沈轻稚半阖着双眸,沉思片刻:“定是有什么事。” 不过她也只是心里头评议,嘴上不会议论半句。 待得她起床洗漱,微微上了薄妆,又换了一身鹅黄的衫裙,这才施施然出了寝殿。 年九福守在书房里,沈轻稚便同年九福的徒弟小多子道:“多公公,还请同大伴说一声,可要给陛下安排早膳了。” 小多子那里敢受这一句,忙给他大千:“娘娘,娘娘您叫小的小多就是了,可不敢当。” 沈轻稚自不会去打扰萧成煜夙兴夜寐,反正有年九福在,总有人担心皇帝陛下的吃喝拉撒。 果然只要叫了年九福,年九福就把事情办妥了。片刻后萧成煜出了书房,坐在明间里,先对年九福说要传膳,然后便看向沈轻稚。 沈轻稚皮肤白皙,笑颜如花,整个人比昨日要艳丽三分,如同春日里正在盛放的花儿,缤纷多姿。 只是瞧着她坐在那,时不时捏捏后腰,萧成煜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今日有什么安排?”萧成煜突然有了闲心。 沈轻稚便轻声细语道:“昨日刚搬过来的时候,发现淑太妃娘娘给我留下许多书,我想着今日去谢谢娘娘。” “倒是要谢的,你顺便去看一看柔佳,听闻她这几日病了,挪进寿康宫让贤母妃照看。” 沈轻稚倒是不知这事,闻言便笑道:“是,我知道了,陛下放心便是。” 萧成煜又想起淑太妃的书,便道:“你给淑母妃带了什么回礼?” 沈轻稚忙让戚小秋把那徽墨取来,先是谢了萧成煜的赏赐,然后才依依不舍道:“淑太妃娘娘的书太过贵重,赠香之情无以回报,这徽墨我自己颇为喜欢,想来淑太妃娘娘也会喜欢。” 萧成煜看了她一眼,大袖一挥便起身道:“给你的,你就自己留着,其他的事……” 他看了一眼年九福,年九福就立即道:“陛下放心,给淑太妃娘娘的回礼,臣会给娘娘选好。” 萧成煜嗯了一声,也没跟沈轻稚说再见,就这么一阵风似地走了。 沈轻稚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还是轻笑出声。 “真是的,”沈轻稚道,“明明是要关怀人,却总是冷冷的,好心都叫人感受不到。” 萧成煜离开后,沈轻稚又躺了会儿,待外面天光大亮,金乌高悬,才起身准备去看望淑太妃。 她醒来时小多子已经送来了年九福给选的谢礼,是一整套的笔墨纸砚,一看就比单独一方徽墨要好。 沈轻稚看桌上放了两个礼盒,便问:“怎么还有一个?” 戚小秋立即便道:“年大伴说娘娘喜欢笔墨,这一套是特地选来送给娘娘的。” 他用的是送,那就是从皇帝私库所出,因此不过尚宫局的赏赐账簿。 沈轻稚打开那盒子,左瞧瞧右看看,不由笑了。 “年大伴的眼光倒是极好,”沈轻稚道,“这一方砚台真是精致,一看便是徽府大家的手笔,且也有些年头了。” 这一套比之给淑太妃准备的那一套几乎一般无二,只是砚台和狼毫笔的形制更精巧细腻,颇有些典雅。 沈轻稚从不是个藏东西的人,除了那一方徽墨,其余都让银铃摆在书桌上,以后要日日得用。 带着这一份谢礼,又带着满满一盒糕点果饼,沈轻稚坐上了专为她一个人准备的暖轿。 昭仪娘娘自是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暖轿,不用跟旁人共用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