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少成多,这已经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虽然不能与父皇的赏赐相提并论,但却是她依靠自己所得,且可以牢牢掌握在手中,还会一日日增多的底气。 所以哪怕是与夫子针锋相对她也并不是很怕,何况她认为值得。 虽然旁人可能会以为如此抠字眼是刻意与夫子作对,可是不该退让。一旦习以为常便有千千万万个“应该”,就像每个平常的事情那样。 要寸步不让。 春晖堂中气氛颇压抑,魏夫子久久未回。 谈漪漪无心再看什么文不文章,胡思乱想:“夫子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被气坏了,自尽了吧?” 沈兰亭倒抽一口凉气:“不至于吧?这样刚烈?” 周寅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轻轻掩口,满脸慌张:“我们出去找一找夫子吗?万一他真有不测……” 林诗蕴知她心善,为了使她安心,也看夫子太久未归怕他一时半会儿钻牛角尖真寻短见,于是答应:“去找一找吧。但是我不后悔我那么说。” 许清如轻飘飘开口,仿佛不是接的她的话一样:“我也愿意去找,也不后悔这么说。夫子若因为这个气着,是他心眼儿太小。本就没有什么应该一说,是他用词不对。” 戚杏直接用行动表明态度,毅然自桌前站起,将笔轻悄悄一掷,毫笔不偏不倚地挂在笔架上。 女孩子们纷纷站起,一道往门外去。 正巧,魏夫子与助教向内走。 下意识的反应不能骗人,女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示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小声叫了一句:“夫子。” 魏夫子将眉一皱,如皮皱的红薯,没好气道:“都杵在这做什么?学不上了?书不念了?” 沈兰亭听出他语气中的不予计较之意,灵动地眨眨眼,笑嘻嘻道:“我们看您半晌没回来,担心您呢,这都想着出去找您了。” 魏夫子冷哼:“巧言令色!还不让路!” 女孩子们顿时左右让出条路容魏夫子通过,一面低下头去悄悄交换眼色,感觉夫子像是生气,又不像太过生气,至少还肯理人,说明问题不是很大。 魏夫子入内,女孩子们也跟在其后各自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只见魏夫子站定,面色隐隐有些不自然。他咳嗽一声,才开口道:“继续上课。”看样子是打算直接忽略方才的矛盾,当作一切都未发生过。 女孩们有些一拳打进棉花里的茫然。虽然她们浅浅松了口气,毕竟夫子没有出什么意外,且看上去也不像同谁告了状,她们该为这样的结果而庆幸,但总不自在。 这件事不该被囫囵过去。尽管这么说或许有蹬鼻子上脸之嫌。明明夫子都不计较了,她们也该将此事揭过,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然而,然而。 魏夫子讲起课来还是十分专业,没受任何情绪影响,以前三名的文章为范本教起如何作文章。 为了胜过他们,春晖堂的女孩们也暂时放下心中芥蒂,专心听起课来,并在纸上记录。她们完全接受得了自己暂时不如人,但不能接受一个应该将一辈子前途断定。现在不及并不意味着以后不及。 魏夫子讲作文章的四大要素理、法、辞、气,又讲这四要素的评价标准为清真雅正。 纲常伦理立身,理要讲得正。文章章法严谨,脉络清晰。辞则重内容,言之有物为主。文章气象更要令人耳目一新,读之有精神焕发之感。 魏夫子另讲了如何化用例子与文章题目完美结合,又举不少写文章时常用例子,记不记下端看个人。 直到该用午膳,魏夫子才将话截了算是讲完。不容人提问,他便匆匆离去,像刻意躲人似的。 “跑得真快。”有女孩感叹。魏夫子这把年纪腿脚依旧如此麻利,走起路来带着风一样一溜烟儿人就没影了,实在是跑得很快。 众人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