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姐送了我药膏,很有作用呢!” 谢夫人微怔,看向周寅,心中闪过众多念头,面上却十分妥当:“倒叫你表姐费心了,让你少受许多罪,该好生感谢。”这句“费心”意味十分微妙。 周寅立即接话:“只是正巧有用,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能帮上表妹就好。” 谢夫人听她说是“正巧”,眉头才舒展开来,语气和缓许多:“那也该谢的。老三她一不舒服就很能折腾人,偏生又是个闲不下来的,可让我头疼坏了,你这是帮了我大忙。” 周寅抿着嘴笑,眼睛弯弯:“舅母客气。” 谢夫人一下子与她亲近许多,话家常般闲道:“听说你爱礼佛?一会儿到了寺中正好与我等讲讲庙里供奉的菩萨。” 周寅一下子露出不堪重用的神情,茫然无措地摇头:“我才疏学浅,只知皮毛,怎好在大家面前卖弄?” 谢夫人顿时感到十分扫兴,然而周寅这个性子说出这种话……也是在人意料之中。 谢荇微不可查地无奈摇头。谢荷的叹气声人人都听得到。谢苗脸一垮。 都知道周寅这应对实在不妥,恐怕要惹得她们母亲不喜。 谢夫人点点头道:“罢了,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不必如此紧张。” 周寅虽不必出风头,双眼依旧含着泪,大约也为自己无用而难过。 谢荷咬唇看了看她,却又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强忍着满心烦躁转过头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向山上去,山虽不陡不险,但对于周寅等人来说从山脚到山顶已经是很长的一段路,是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日高升才见着菩提寺的影子。 谢苗唉声叹气:“我可走不动了,我要歇息。” 谢夫人看她:“先拜佛。” 谢苗可怜兮兮:“母亲,我虽然用了表姐的药膏,但之前那段路受的罪是确确实实的,您行行好,叫我躺一会儿吧。” 谢夫人听她情真意切,倒也不忍叫她继续受罪,只是不大放心:“你一个人在厢房怎么合适,庙里鱼龙混杂。” “叫表姐留下陪我吧!”谢苗冲着周寅眨眨眼,又冲她撒娇,“表姐你陪我好不好?” “胡闹。”谢夫人先皱眉,“你表姐到寺里也是要烧香拜佛的,哪能陪着你窝在厢房里?” 周寅却温顺道:“我愿意陪着表妹在房中,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心诚则灵,佛祖不会怪我。” 谢夫人也心疼女儿,周寅自愿陪着谢苗在房中简直不要太合她意。她一下子又看周寅顺眼许多,连那温吞绵软的性格都不讨人厌了。 “倒是委屈你了。”谢夫人真心实意道。 周寅轻轻摇头,只微笑着。 谢荷怒视谢苗无果,又气冲冲地看向恬静的周寅,最后颇为心累气愤。 于是谢夫人便带着谢荇与谢荷去烧香拜佛,周寅则陪着谢苗到厢房中歇息。 佛寺中厢房素朴,谢苗一进房中由着随行的下人们将房间收拾干净,又等寺中的小沙弥送来茶点,这才打发众人退到房外守候。 她脚步轻巧地将门关上,轻盈地转身到周寅身边站定长呼口气:“好了,咱们可以歇着了,不用跪来跪去的!表姐快坐下。” 周寅被她半按着坐在榻上,双眼张得略圆:“你还不舒服,也快坐下。” 谢苗失笑:“我都好啦!表姐的药很灵验呢!” 周寅适时露出困惑的神色:“那……” “每次到寺里母亲都会拜许多菩萨,来来回回很没趣的,咱们在这歇着吃东西,一会儿出去玩。”谢苗很是得意,又缩缩脑袋,“表姐,我将你当自己人才带着你一起歇息,你该不会去母亲那里告我的状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