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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么私密的关系,谈钱会不会太生疏?


    宁一离拖延症最近的一次,恐怕就是计野说出“周六以前”这四个字的以后。

    这几天她几次路过徐林的位子都欲言又止,后来徐林终于忍不住阖上做了一半的练习册,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拜托,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会你对我有企图。”

    宁一慌得连连摆手,被自己的口水咳得说不出话。

    徐林笑了下,“开玩笑的,怎么了?”

    宁一目光在那把伞上流连,“班长,如果你有件很讨厌但不得不做的事……”

    徐林很快地领会了她的意思,“那我会马上去做。”他转了下手中的笔,耸耸肩,“我一向不理解拖延症患者这个物种。”

    宁一沉默了下,随口接道,“班长,你这算不算种族歧视?”

    徐林看出她不想多谈,笑着往后一靠,“我记得在中国歧视不犯法?”

    男生和煦爽朗的面目忽然让宁一不敢继续直视,她淡淡笑着,在黄佳欣流连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徐林一向是如此的,他高中以来唯一一次迟到写检讨,就写出了一句在全年段范围内广为流传的至理名言——“你离Deadline越近,就离成功越远”,宁一一直深以为然。

    以前她也不能理解拖延症患者的精神世界,比如她同桌,每次在交作业的前一秒都还在痛哭流涕奋笔疾书赌咒发誓下次再也不这样,但第二天依然故态复萌。

    是什么让他们在巨大的焦虑中坚持这种有害的行为模式?

    现在宁一找到了答案。

    是对困难的想象。

    世上没有不拖延的人,如果有,那只是因为你遇到的阻碍不够大。

    显然在她心里,计野=一个巨大的阻碍。

    不过“巨大的阻碍”本人对此并不知情。

    在宁一饱受拖延症困扰的这几天里,他还见过她一次,虽然只是个背影。

    是周四那天,黄佳欣破天荒喊宁一去食堂吃饭,路上聊起了计野。

    下课走出班级门口的时候,黄佳欣和其他几个女生交换了个眼神,热情地从后面挽上宁一的手臂,拉着她融入了无数奔往食堂的莘莘学子的洪流中,“去吃饭吗?一起吧。你不是在减肥吧?我怎么都没在食堂看到过你?”

    宁一听见她这么问,默默地收起了想挣脱的动作,心跳飞快,“我觉得食堂的菜不太好吃啦。”

    是的,就是这样,不是因为钱不够,不是因为家里还剩半箱没有吃完的泡面,就是和大部分家境普通的学生一样,吃不惯食堂而已。

    黄佳欣一副了解的口吻,“你也这么觉得啊?那你是经常去校门口吃小炒菜吗?下次叫我啦!”

    有一瞬间,黄佳欣的口吻让宁一回想起刚入学的那天,她在分班的告示前寻找自己的名字,旁边的女生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带着娇憨的笑脸朝她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也在一班啊?听说一班都是尖子生诶,你中考成绩多少啊?你是哪所中学的?啊对了,我叫黄佳欣,你叫什么?”

    宁一恍然,那时候她的笑容那么好,好到几乎像是一段友谊的开始。

    黄佳欣见她失神,嘴角抿起一个神秘的微笑,“我听说校草在追你?”

    宁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怎么可能?”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那天体育课他找你说话那样子简直是偶像剧现场诶,我们私下都好奇死了。”

    宁一慌张地否认,“哪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讲啦!”

    在黄佳欣不懈的追问下,她终于无奈地吐露实情,“真的没有,我们顶多是债务关系。我欠他一个东西。”

    宁一想起上次黄佳欣因为那把伞起的矛盾,小心地略过不提。

    “欠什么?钱?你怎么会欠校草东西?”

    宁一转移话题,“我们走快点吧,再晚就没菜了。”

    黄佳欣重重地拍了她的胳膊一下,“少来!你快说说啊,我不信你不喜欢他!”

    宁一吃痛地摸了摸胳膊,脸色就那么淡了下去,“为什么全世界都得喜欢他?我比较喜欢好学生不可以?”

    黄佳欣看了看她的脸色,忽然口中发干,若无其事地展开那种八卦专用的暧昧笑脸,“好学生?谁啊?”

    有一个名字几乎从黄佳欣口中呼之欲出,但她咽了回去。

    宁一从黄佳欣手中抽走自己的手臂,静静地看向她,忽然也学她那种无害的样子,笑了下,“什么谁啊,好学生那么多,我也喜欢不过来啊。”

    那一瞬间,两个人好像都领会了对方没说出来的话。

    黄佳欣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两人默契地拉开距离,沉默地往前走,无形当中,那个没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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