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字如其人,帝姬的字迹工整娟秀如刻,笔精墨妙,字体结构极是讲究,每个字体都是一笔一划写成的,笔锋毫不松懈入木三分。 从这点可以看出帝姬是一个治学极严谨、一丝不苟之人。 她按照着作写成的时间顺序,一本接着一本快速翻阅着。 一开始,她还不以为意; 半刻钟过后,她觉得不太简单; 过了大半天后,她彻彻底底震惊了。 她尝试了数千次,在这里,随机挑选出一本书,居然都能看到帝姬的笔记! “二黄,这里有百亿本书,帝姬不会都看过吧!?” 二黄吐着舌头憨笑点头。 谢秋灵不敢置信,帝姬掌握的语言光她看到便有千种,一到三号墙上,每一本书籍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心得体会,圈画着各种符号;字里行间,凝聚着她的心血和抱负……就比如单一本名为卡尔·马克思的人写的《资本论》,帝姬就写了足足有一百万字的注释。 帝姬思考世界的角度与常人不同。世人普遍认为世界本源是神秘不可知的,而帝姬却认为一切的本质都是“物质”。帝姬掌握并发展了一门探知描绘物质的“仙术”,名为“科学”。以这门仙术为基,她能创造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物,进而彻底革新了天界。 帝姬除了用她的理论撰写过《天机原理》之外,几乎在所有知识领域中,她发表的论着都被世人视为权威与真理。 于是在四到六号墙上,那些书籍都在不约而同的研究论证她的思想。 而帝姬每一本都会耐心评阅,仿佛夫子批改学生作业。 这么多的书,这么浩大的工程量,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和多大的耐心才能完成? 她很快明白了司马明岚如此沉迷帝姬的原因。 她并不是一个单纯以美貌悦人的女子,她极度博学多识,思想极具说服力,程度甚至超出了谢秋灵的想象。 谢秋灵本以为,渊博至此的人,会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可她没有在帝姬的笔记中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傲慢与不屑。 相反,她感觉帝姬是一个十分谦逊的、亲和的、温柔、甚至慈悲的女子。 当人们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而他人不同意自己意见时,人们总是会用愤怒的、鄙视的、嘲笑的态度批评指责压迫他人,以试图达到说服他人的目的。 连谢秋灵自己也是这样的,她容易对人失去耐心。 可帝姬不是。 她不轻易谈论是非。 有人长篇大论的讽刺她的着作,即使他人的看法鄙陋浅薄,或者误解了她的看法,帝姬的评论中也没有表露丝毫不屑或愤怒,在文艺领域,她甚至不与他人辩解。 而在自然科学学科的着作中,他人出现了理论错误,她也总是先找到对方言论的可取合理之处,肯定一番,然后耐心并且客观的点评着这些观点。 谢秋灵感到她尊重每一个人,无论尊卑还是贵贱,博学还是无知。 举世誉而不加劝,举世非而不加沮。这样一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很难不被人喜欢。 谢秋灵从前只佩服夫子一个,她以为她的夫子是天下最智慧最博学的人了,可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望着这浩瀚书海,只觉得自己在这位女子面前,卑微浅薄暴露无遗,如蝼蚁般渺小。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谢秋灵不禁念出了《老子》中这段话。 她觉得帝姬已然达到这种境界。 可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怎么成为了众人口中“恶人”的呢? 谢秋灵在名为“记忆-四”的那面红墙上翻阅,想了解帝姬的生平事迹。 检索了大半天,她只找到一本《帝姬传》,作者居然是司马明岚的父亲司马象。 在天书里,司马象在天道宗重建后重病缠身,早早去世了。司马明岚十分孝顺,每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