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待人温和,剑道上却颇为严苛,这已是极大的肯定。 “十日后,望潮石,传你第叁式。自行修习去吧。”姬朝玉言简意赅,淡声说道。 叶琅抬眸看了看二人,应道,“是,弟子告退。” 姬朝玉这才看向姬瑶执剑的手,目光隐隐有着不赞同,“可有不适?” 姬瑶心情平复,看不出异状,答道:“我不曾动用灵力。” 姬朝玉看她态度疏离,皱了皱眉,“你在为何生气?” 姬瑶这几天想过许多,将情绪一压再压,并不打算问清楚说明白。因为一切再清楚不过。 他是师尊,而她只是个没有前途的徒弟,他收徒与否哪轮得到她过问,她有什么资格不满。 可等她想明白了,打算藏下心内疑惑不安,他竟还担心她御剑会否伤身,看出她情绪有异。 就是这样,他总是这样,不是不在意吗,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关心她。教她如何忍得住... 于是姬瑶再也抑制不住,脱口而出问道:“师尊,您是不是觉得我再无恢复的可能,所以才另收弟子?” 这种态度实在有些过了,可她顾不上害怕,只觉几日间的不安焦躁几乎要将她吞没了。 少女眼神里没了娇俏,更没有怨怪,在求一句审判。 姬朝玉目光微顿,“不是。” 她设想了许多种回答,没想到师尊竟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了答案。没有回避,另作解释,干脆利落地否决了,托住了不断下坠的她。 姬瑶心头一松。 这半月,漫长无边,听到师尊这句话,她才头一次感受到外界的存在。 她鼻头微微发酸,上前一步,在姬朝玉反应过来之前,环住了他的腰。手臂不断收紧,用力抱紧了他的腰身。脸颊贴在男人胸口,神情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 姬朝玉眼底划过一抹讶然之色,到底没有推开,任由她抱着。 男人身材颀长,一袭白衣更衬得他容色如玉。 他不习惯被人近身,手臂不知放在哪里合适,只得微微抬起,宽大袖口垂落下来,隐隐约约遮掩了怀中少女的身形。 “叶琅于剑道一途有天赋,诏月剑法适合他。另外,他是天生灵体,与你年纪相仿体质相似,也许对诊断你体内异状有益。”姬朝玉抬起手,动作颇为僵硬地顺了顺她的发,不甚熟练地安慰小徒弟,温声道,“故此,我才收他为徒。” 见她久久不动,姬朝玉眉心微拢,唤道:“阿瑶?” 姬瑶心口一片酸楚,何德何能,得师尊照拂,可她竟然心生猜忌,放纵心底恨意如野草疯长。 她心思鄙陋,如何配得上师尊澄明洒脱。 姬瑶闷声道:“谢谢。” 谢谢你,姬朝玉。 救我于崩落,授我心法与力量。 否则,她不知道她会变成何种模样。 姬瑶暗暗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继续留恋那一抹温度,克制地退后半步。 她离他很近,鼻间嗅得一阵草木沉香,夹杂着古旧书卷的气息,这距离算不上僭越,但也绝对不够清白。 她垂下的手捏紧了姬朝玉的袖口,近乎执拗地开口道:“我会练成诏月。” “为师自然相信你的实力。”姬朝玉的眼底盛着柔柔月色,平添了几分含情脉脉。 就是这样一双含情目,看谁都含了叁分情意,太具欺骗性,轻易俘获人心,以为自己格外不同,实则并无差别,但因此怪他,却实在是欲加之罪。 姬瑶偏头不再看他,“借师尊吉言。” 可是她到底要辜负这份照拂了。 她的出路,她的道,自会亲手找出来。 至于叶琅...他凭什么在这里,他凭什么成为师尊的徒弟,凭什么能够与她相提并论。 来日方长,她如此想着。 徒弟眼睫微垂,似是失落到了极点。姬朝玉略有些动容。 姬瑶问灵前后的变化,他有所察觉,但他自信能护徒弟周全,便并未太过在意。没想到还是疏忽了。 他收徒之举确实突然了一些,是他考虑不周,难怪徒弟会这么想。 思量片刻,姬朝玉主动开口道:“为师陪你走走?” —— 写人设时脑子里已经演完了她们的爱恨纠葛,嗑生嗑死。至于正文,寸步难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