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流月也不需要回答,他忙着去追走远的钟铃。 房间中只剩下周执彧一个人。 换了个姿势,他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埋下。 带着寒意的地砖让他浑身发冷,周身萦绕着散不去的铁锈味。 这是罪孽的味道,他无法拒绝,也摆脱不了。 现在的周执彧,害怕独处又期待独处。 像一只做了错事的大狗。 然而他今天注定无法独处。 “喂喂,你还好吗?” 周执彧茫然地抬头。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正是白衣。 叁两下把坐在地上的男人架起来,白衣皱眉: “你吃什么了?这么瘦?” 形还在,质却消。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正撑着副骨头。 周执彧摇摇头。 他确实没吃多少东西,但活着是足够了。 “所以你是来关心我的饮食问题的吗?” “看看你死没死,没死就补个刀。” 白衣把他放到床边坐下,没好气地问: “在两个主公之间左右横跳,你怎么想的?” 沉默少顷,周执彧开口。 “……我没有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 “你有!” 白衣远远地坐在他对面,拿桌上的牙签丢他: “我就不明白了,你的脑子是和族里那些老顽固一起死掉了吗?良禽择木而栖你懂不懂?” “你懂什么……白衣,你根本不懂。” 挥手弹开飞来的牙签,周执彧不甘地皱着眉。 听了这话,白衣一拍大腿,乐了。 “是,我是不懂。” “因为我的主公,是我自己选的呀~” 白衣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们那套落伍的指定制早晚要出问题。” “没了长老们的强制,所谓的家族传统根本屁都不是。” 他好奇地歪头,打量着周执彧那张冷淡的脸。 “我就问你,效忠于钟铃,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未必吧。” “不然你为什么一脸苦相地颓在这里?早该去自家主公面前刷存在感了。” 见周执彧仍旧一语不发,白衣不由得摇头。 “周执彧,周家主,我的好堂兄。” “周家人的宿命就是被使用,你逃不开的。” “如果不是自己喜爱的主公,择主这件事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现在是末世,那些能逼迫你的老顽固都死绝了,你明不明白?” “为什么非要效忠一个你不想要的主人呢?” 白衣痛心疾首,“跳槽来跳槽去,反而让自己越来越不开心,你究竟图个啥?啊?” 走到周执彧身边,白衣去揉男人那头金黑交杂的发: “看看,你又在染头发。” “从小的时候就这么犟。明明自己不喜欢,头发也不吃染发剂,非要染。” “就因为所谓家族的传统、所谓家主的尊严,天天为难自己。” “每天顶着一头半金不金的头发,我看着都恶心。” “你非要这么别扭吗,周执彧?” 白衣叹息: “承认吧,你就是喜欢复生结社。” —— 白衣:现在是我比较强(拇指 想写的更好一些,以获取一些评论_(:з」∠)_ 每次开铺垫章都可惨了,想要评论?M.HZgJjx.coM